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天气预报明明说是下午才来的暴风雪,竟然提前了。
而他与西格玛,同费奥多尔和布莱斯夜塔走散了。
风雪之中,像是雾中飘着满天的柳絮,两人能做的只有死死抓住对方的手。要是再走丢,就麻烦了。
正当两人迷茫之际,月见秋雨双眸微眯。
“前面那个……是屋子?这里怎么会有一间屋子?”月见秋雨有些迟疑,但看身边的西格玛实在是撑不住了,只能带着对方不断靠近。
终于,两人走到了屋子面前。
月见秋雨试着敲了敲门,很快,便有人出来开门——
开门的人有着一头奶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眸子哪怕在风雪之中也仍旧耀眼。但仔细看去,他的眼睛周围已经荏苒上了岁月的痕迹。
“您好。如您所见,外面的风雪实在是太大了,让人寸步难行。如果方便的话,能让我们进您的房子里躲避一阵吗?”
那人点了点头:“请进。”
“太感谢了。”没等对方询问,月见秋雨便主动道:“我是布多何维尔尼涅这位是我的朋友,西格玛。”
“我是斯米尔诺夫。”男子随口回答完,便没有继续搭话的意思,转头坐到沙发上看书。
西格玛也没有着急说些什么。只是先在对面的沙发坐了下来。
倒是月见秋雨没有立刻坐下,微不可察的打量着房子的布局。
整个房子看起来不大不大,两室一厅,客厅大概不到五十平,整体棕色和橙色等暖色调为主,给人的感觉很温馨。
但,既然选择了暖色调,为什么对于家中的装饰,却没有丝毫考究呢?
如果说是新入住,所以才如此。但地板上的地缝已经发黄发黑了,起码有个好几年了。周围的东西,尤其是开放式厨房也有长期使用过的痕迹。如果说是临时租房和刚买的房子,都说不通。
整间房子里除了必要的家具外,其余生活用品少的可怜,电视柜上的架子也空空如也。只有茶几上摆着几本书和两个水杯。就好像是——
随时为逃命做好了准备。或者说,对这个家根本就没有归属感。
不过月见秋雨并不紧张。撇了眼斯米尔诺夫正在看的书,道:“《1984》?这本书我也看过。”
斯米尔诺夫像是来了兴趣,抬起头终于愿意正眼看月见秋雨:“哦?那你认为socialism最终真的会像书里写的那般可怕吗?”
“书中只是描述了一种,小概率的极端走向。事实上,随着时代的进步,生产力的发展与制度之间往往会产生矛盾。
一但生产力达到另一个高度,当下的制度,也就不适合了。所以,socialism大多时候只能当做一个理想化参考,实际情况实际讨论。并不能完全按照定义来执行。
否则,变成书中所写那般,也未尝不可。”
月见秋雨慢条斯理的回答,刻意的将视线放在了对方的手上,让对方注意到。
斯米尔诺夫嗤笑一声:“自大的小鬼。”
“您的意思是,单对这个答案而言,不满意吗?”
“满意不满意对你而言,又有什么影响吗?”斯米尔诺夫道:“你能这么问,便说明你已经坚信自己的答案了。”
西格玛觉得气氛有些僵硬,扯了扯月见秋雨的袖子。“那个,外面的雪已经小了一点,要不然咱们还是走吧。”
月见秋雨也正有此意,他不打算这个处处都是违和感的地方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