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顾澈裕道:“还请太宰、乱步先生事先回避一下。这段时间,承蒙侦探社的关照了。”
江户川乱步没有回复他,直接走了出去。而太宰治则‘笑’道:“你清楚就最好不过了。”随后才走出门外。
恒,也就是元归恒。没有着急着谈话。用异能力创造出一个与外界隔绝的空间之后,才缓缓开口。
“月见秋雨的记忆,要重新编写了。”
这对顾澈裕来说,是负担。也是种精神危险。
“不用,就这样吧。”顾澈裕道:“虽然现在没有彻底成型,但他注定成为一个独立的人格。防是没有用的。”
“那你呢?”江眠虽然不知道顾澈裕和元归恒到底在计划些什么。但也听出来顾澈裕现在在干什么。
他打算在他身体里创造一个新的人格吗?何必呢?为什么呢?
“你应该担心的不是我,而是秋雨。”顾澈裕道:“对于秋雨来说,这一切都是不公平的。他刚睁眼看到这个世界,便莫名的背负着责任和痛苦……”
“可月见秋雨不就是你吗?”江眠眼眶瞪的通红:“你凭什么否认你自己的存在,割裂你自己的人格呢?没有任何人能否认你的存在,连你自己也不行!耶稣也不行!因为这一切本就不能被定义!”
“一切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顾澈裕只说了这一句。江眠等着,等着顾澈裕继续说。但沉默将一切衬托的更加苍白无力。
“你分明就是在拿你自己的生命设局、开玩笑!你根本就不在乎你自己的死活!你这个自私的傻*!”
顾澈裕正想开口说什么。可江眠实在是太了解顾澈裕了。他知道如果这时候不打断顾澈裕的话。顾澈裕一定会用一些生冷的话强行分开他与自己的界限。
“我问你,顾师姐是不是出事了?”江眠并不蠢,虽然所有人都试图隐瞒他,但他还是从细枝末节中推断出了大概。
顾澈裕家中遭遇了重大变故。大到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变故。
再加上,自从五年前那次过年之后,他就再没联系上顾知可。这一切就说得通了。(顾知可,元归恒和江眠的师姐。顾澈裕的母亲。)
“我问你,顾师姐如果现在站在你的面前。会愿意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吗?”比顾澈裕矮了半个头的江眠硬是拽住了顾澈裕的衣领。
“我告诉你顾澈裕。只要我江眠在一天,你就别想逃离这个世界!你必须面对既定现实!”
“那你呢?”
江眠愣住了。
面前这个人,像是快要碎掉了。声音脆弱的像是随时都会消散,没有眼泪,也没有歇斯底里。平静到了诡异的地步:“你又凭什么高高在上的批判我呢?你不是想知道吗?我可以告诉你——
米哈伊尔伯伯死了,伯母疯了。我的母亲也躺在病床上,四年以来至今没有苏醒迹象。父亲一蹶不振将烂摊子一股脑丢给了我。费佳也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我就是这么没用。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没有保护好。到现在了连自己也活的一塌糊涂。哈。”他笑了,像是平常那样,淡淡的。“如果母亲她能被这样的我气醒的话……就好了。”
“我提起这些,并非是想要揭你的伤疤。”江眠深吸一口气,眼睛鼻子止不住的犯酸。想起那个过年时总爱掐着他脸的那个师姐,和那个不厌其烦陪着他玩的哥哥。蓝色的眼睛被泪水打湿。
最该落泪的人没有落泪,反倒是他这个旁观者先哭上了。但现在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他忍住哭腔,尽量平稳的说着:“只是分析原因自哀自艾永远也解决不了问题。只有根据这些找到解决方案,才是能从囹圄中脱困。这是你告诉我的不是吗?”
“我见过秋雨。他跟以前的你,尤其是眼神,分明一模一样。你在塑造过去的你来摆脱痛苦。可如果月见秋雨这个人格真的成型了。这难道不是对他的不公平吗?他自诞生就在背负着你的影子而活。为你的计划而活。成为了一颗天然的棋子。”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元归恒突然打断道:“顾澈裕并非你想象的那么脆弱,他这么做,也并非逃避。至于为什么,现在你无权知晓。”
江眠不信。他认为这是元归恒在为顾澈裕开脱。
但不久的将来他就会知晓,这一切都是事实。
而顾澈裕和秋雨,注定只能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