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并不好熬。甚至是煎熬。
顾澈裕从来没有过过这样一个悲伤的新年。
米哈伊尔.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死了。
他的母亲顾知可,也身受重伤。有很大可能变成植物人。
他的父亲除了安顿费奥多尔他们,还每天为母亲擦拭身体,做一些护工做的事情。脸色也日渐憔悴了起来。
费奥多尔那边更差。
费奥多尔的母亲住院了。但没有受伤。住的,是精神病院。
她疯了。
四周的禁锢的铁墙,和爱人的死讯将她逼疯了。
唯一的挚友,也因救她的丈夫昏迷。
“费佳。”顾澈裕握住费奥多尔的手。他的手是那样冰凉,无论怎么样都捂不热。反而将顾澈裕的手也带凉了。
顾澈裕却是意外的执着,用水盆中的热水烫了手,继续去捂住费奥多尔的手。
“不用了,我不冷。”费奥多尔见顾澈裕那被烫到红肿的手眉头一皱,抽出了自己的手。心中不禁烦躁。
在烦躁什么,他也不知道。
费奥多尔反抓住顾澈裕的手。
“费佳……对不起……”
是不是只要他足够强大,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若是没有异能力……
*
葬礼没有举行,因为米哈伊尔.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的尸体还在俄国。而布莱斯夜塔.陀思妥耶夫斯基也没有时间再去想尸体的事了。
因为他的妻子,还有费奥多尔的母亲,都还等着他来照料。
精神病院——
医院不管是采光,还是环境,都是一等一的好。阳光刚好照在走廊中央,让人每天都能沐浴其中。
这一缕阳光,也是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心中的愧疚。
他刚想推开病房,只见一声嚎叫突然暴起。
“他没有死!他们就在我旁边站着!是你们看不到而已!他们没有死!没有死!”
陀思妥耶夫斯基推门的手顿住,站在门前。像是无形的钉子钉住了他的脚。
作为一个男人,他太过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