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说你不好,你又没说你不好,况且我从来不听别人口中的‘我听说’和‘有人说’,简直超级蠢。”
安明熠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她突然有一些委屈,但这样显得很矫情,她很想抱着眼前的人好好哭一场,然后告诉这个理论上认识还不到一节课的人发牢骚。
她想告诉她,凭什么那群人这么造她的谣老师还是告诉她只是同学之间的误会,凭什么自己依赖的朋友转头就说她是垃圾。
事实上她这么做了。
风泠感到腰间一紧,两条细细的胳膊环上了她,然后一颗毛茸茸的头就这样埋在了她的肩上。
“风泠啊,你怎么不早点儿来找我呢?”
风泠有些听不懂,但还是摸了摸她的头以表尊重。
当然安明熠也不希望她能听懂,毕竟她知道这些都是抓不住的幻觉。
“只要有你在,我在哪里都不会悲伤了。。”安明熠极富有安全地又蹭了蹭她的肩。
“什么?”风泠问。
安明熠感到自己怀里的东西变得虚无了,远处操场上的吵闹声也渐渐远去,看来是要醒了。
看来这幻境有点本事,要不是自身的体质估计今天就醒不来了。
她又想起幻境里的那个风泠,也想起幻境里那场被刻意浪漫虚构的初遇。
现实里那家伙可没那么有心。
那时候风泠眼里除了读书就是异能训练,毕竟她家算是一个异能大家,一大家子全是给异调局办事的,而她从小就被异调局选中培养,于是这个人根本就不关心身边有谁,发生了什么。
第一次见面两人还真是在那个花坛,不同的是,她还真破坏了人家清洁区。
那时候她刚觉醒异能,还控制不好力量,于是她只是上手摸了摸,那一片被她摸到的花便都枯萎了。
风泠过来时,她正想方设法遮挡住这片枯花。
结果也是不言而喻,并且风泠似乎还被自己蠢到了。
“以后记得多找几个朋友,你一个人遮不住。”
安明熠:“......”
“那......可以不告诉老师吗,同学?”安明熠提心吊胆地问她,毕竟这事只要告诉老师,他们班主任还不知道要怎么削她。
“我不会,”风泠以为自己吓到这个女孩儿了,稍微放缓了一些语气,“毕竟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
安明熠前一秒听着才放下的心终于又悬起来了:“你知道?”
“对。”风泠语气很平淡,不像是在说谎。
“我刚刚就在附近,于是目睹了你手残交异能的伪人瞬间。”
安明熠的脸蹭一下红了:“你,你懂什么,这个很难控制好吗?”
“难吗?”风泠手伸到背后,拔出自己脊背里的骨鞭,然后又放回去,就这样拔出来放回去好几次,也不顾安明熠的震惊目光,“你看,多简单。”
安明熠:“风同学,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有攻击性。”
“有吗,还好吧。”
“你长这么大真的没人捶你吗?”
安明熠记得这是她们两个的初遇,在那个春天的末尾,夏日的热意开始在阳光下崭露头角,让人感受到一丝燥热,却并不让人心烦。
只不过一个人兵荒马乱,一个人攻击力强得没边儿。
安明熠一直认为,要不是自己还是小女生的时候对暗恋对象带着点儿滤镜,那她绝对不会去追风泠。
不过风泠骨子里也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身边的景象归于黑暗,安明熠成为了第一个从幻觉中醒来的人,而她身边的伙伴都还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她汇聚起一团灵力,探向身边的沈白槭。
漫天大雪。
“这是……”
沈白槭看着自己染满鲜血的双手,呼吸变得粗重了几分。
而她的周围,堆满了冰冷的死尸。
她坐在最高的那座死人堆上,霜刃还泛着寒气插在一旁,用尽全身力气发出来撕心裂肺悲愤的喊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