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来干什么的!没事就……”贺渊强调着说出口,不耐烦的语调能压下快滚两次全凭良好的教养。禁闭室里没有光线透过,什么都看不见。阮婉玲只听见了金属撞在墙壁上的巨响,猜测着贺渊拿着手铐直接锤在墙上。
“因为有人让我问问你的回答。”她脑中一转,脱口而出,这才终于把纸条拿了出来。“啊,要说爬通风管还要上窜下跳的,还避开了教官们,果然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啊。”
“而且而且啊,我也对你很好奇啊。毕竟你从那边过来的……”
这女人……在自言自语什么……贺渊憋着一股气上不上下不下的,闷声打断道:“我来自边墙。”
“嗯嗯。怎么了?”阮婉玲盯着纸条,结果这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完全盖住了纸条。她转了转纸条,也忘记了一开始看的问句。遭了。她尴尬地想。
“我不认为杀人是种罪。”禁闭室里传来响声,贺渊的步伐逐步靠近门口。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阮婉玲依旧处于状况外,“遭了,我忘了要问什么,哈哈,要不然我出去看了背下来再过来问你?”
“……”门后的贺渊沉默,“你靠近。”
下一刻,紫色瑰丽的火焰从门后燃起,光线自铁门的背后从缝隙中挣扎着挤出,摇曳的火焰不稳定地忽闪忽闪,此刻划破黑暗,带来分慰藉。
“边墙外边,不杀人就会被杀。”贺渊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开口道,“那时候我真的想杀了你们。”
“但我感觉你不太一样,”阮婉玲绞尽脑汁地思考说,“你来到我们这里也没有搞事,活的好好的,大家其乐融融啊?如果不是那些不长眼的家伙,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贺渊注视着铁门唯一的可开卸的横放口,将手中的火焰靠近了些。
“无法忍耐…这垃圾而sb的事。”
“诶呀就只是关禁闭,你可是揍爽了!出来他们看见你可就尿裤子了。”阮婉玲大咧咧地说着,“我都还没揍呢。你出来一定要和我比下力气。”
“……”贺渊瞬间闭嘴,感到有些好笑又好气,对方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他明天就会被带走。面对这样性格的人交谈,憋屈着火没处可发泄。简直就是无能无力、无可奈何、到最后脱力无从发泄愤怒的郁闷,颇有种悲凉感。
“带话呢?”“哦哦。我看得到了。”
“第一句话,嗯,黑狗死了还是进化成黑暗狼王了?”
“怎么?dark wolf进化了?”黎白嘲讽般的笑顿时映射在脑海中,贺渊抽搐嘴角,捏拳咔哒作响。
“砰!”
颜黎白!贺渊不顾一切地用力一砸,铁门凹陷进去一个拳头。带着手铐的手皮渗血,贺渊却嫌弃起手铐的限制。门外的阮婉玲吓了一跳,倒抽口气庆幸起来自己没靠上来。
“力气真的好大!”阮婉玲夸赞道,“下一句,诶?接上了?好好管管你的脾气。”
贺渊脸黑,不知是该先骂某人的落井下石还是先说阮婉玲的脑回路。
“以前还觉得你习惯如此,现在觉得你就是急到没想过失手杀人的后果。”阮婉玲读着,看着下一句不由一愣。她皱眉一脸纠结,还是话锋一转道:“虽然我也料想过,或许反而是个好事。”
好事个鬼。贺渊已经完全确定这个带话的是黎白了。如此大逆不道、挑衅的话语,无愧于这位自视清高的“高材生”。
阮婉玲翻面,终于看见了问句,兴高采烈地念出来:“还记得之前的约定吗?好可惜不能一起殉情了~”
“诶?等下殉情?”读完了阮婉玲才发觉了在念什么,脑中晕乎乎起来。她偏头看过来,以一种震撼而看新奇事物又转而哦地一声,意味深长道,“你两……”
“闭嘴!无论你在想什么那都不是真的。”贺渊冷不丁笑起来。他现在真的想出去宰了某人了。
“因为你,大家不能同住同吃同生共死实在太可惜了~但时间并不等人。”阮婉玲困惑地念着,突然插话问,“竟然还是……!”
“闭嘴!快点滚!”他气恼道,作出恶心透的表情。
“还有话呢!我好不容易偷溜进来,”谁料阮婉玲秉持着带话一定要带全的理念,反向大声呵斥道,“给我认真听完别人的心意啊!”
谁要听啊!这样恶心又扭曲事实的话,颜黎白那个混帐到底要干嘛啊!贺渊内心疯狂谩骂道。落井下石嘲讽恶心我也要有个度啊!
“嗯嗯,还有。他已经发现了,大家最终不能统一意见连带他都犹豫了。因此亲爱的,决定权现在交给你,所以问你愿不愿意……诶?”阮婉玲瞳孔震惊,倒抽口气,“今夜为他掏心掏肺,真心诚意,发自肺腑之言回应。”
“若是回应他携几位一同将灵魂奉上。”
“好、好重口啊。”“都说了不是这样!”
远在办公室的两教官运用各自的感知观察着,两人脸色不断变化,袁绍光咳嗽一声:“很前卫。但不提倡。还是纯爱好。”
彦文憋不住笑了一声,捂住脸:“走了吗?”
“看来是的……好乱啊。”袁绍光风中凌乱,“我想去找严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