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苒被人叫住停在了原地。

方苒：“有事？”

面前的人吞吞吐吐半响憋不出一句话，方苒对他没什么耐心直接走了。

“你喜欢司瑾？”

方苒听到这句话，停了一秒，“关你什么事。”

“你不能喜欢她。”

方苒的衣袖被人抓住，她扭回头，“有病去精神病院别来我这发疯。”

“你...你不是不喜欢女生吗？”钱森眼里尽是哀求，“你们别在一起好不好吗？”

方苒拽衣服的手一顿，“我们在一起？你的意思是你觉得司瑾喜欢我？”

陈森闻言明白自己多事了，松手就想跑，却被方苒堵住，“没说清楚之前别想跑。”

陈森咬牙，心一横，他赌方苒没有喜欢上司瑾，“司瑾她喜欢女生。”

方苒心跳忽地加快了几秒，感觉嘴都有些干巴，“你怎么知道？你又为什么觉得司瑾喜欢我。”

方苒心里天翻地覆但面上仍是一个正经人。

两人在这里讲话，没有注意到墙边的衣角。

钱森支吾着半响才说，“直觉，直觉告诉我，你们现在都不是直的。”

什么鬼，方苒皱起眉，“因为我们不是直的，所以司瑾就喜欢我了？”

“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有种脑干缺失的逻辑。”方苒转身向前走了两步，想到点事回头问了钱森一句，“你的直觉准吗？”

“算了，问了也是白搭。”方苒想是想到了什么急匆匆去找司瑾了。

黑暗中，钱森看着方苒的背影想，感觉她们在一起是直觉。但司瑾喜欢方苒是他每次去方苒画展时看到的事实，小心翼翼有故作冷漠的眼神，每年都花巨款买方苒画。

其他人已经有些醉了，没人注意到方苒回来了。

方苒的眼神落在以手支头，半阖着眼的司瑾身上，不远处的不太明亮的篝火柔和了她半张脸，方苒蹲在她的身旁，牵起她另一只手，看了她半响才轻声道：“困了吗？”

司瑾睁开眼，俯下身，以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他说的没错，我确实喜欢女生。”

司瑾的眼睛一眨不眨，仔细观察方苒的表情，发现对方的面部肌肉没有动。

方苒也悄声说；“那又怎么样，我方苒认定的人打死也不松手。”

“你不觉得我有病吗？”

篝火跳动的声音笼着司瑾的话，朦胧不清却又清晰的穿进方苒的心里。

司瑾听见方苒低声暗骂了一句，她看见方苒平复了一下心情才说，“哪个神经跟你说喜欢女生有病的？我明天去踹掉他的老窝！庸人害人不浅！”

司瑾想笑又想哭，最后没哭也没笑，“我已经搞掉他的老窝了，他没法再害人了。”

“便宜他了。”方苒想到司瑾今天傍晚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生气，她都不忍心欺负的人居然被人欺负了。

“方苒。”

方苒听见司瑾叫她，抬起头，柔软的触感擦过她的泪痣，一触即分。

方苒回过神第一时间去找摄像头，可别被录进去，她们是来澄清恋情可不是来直接承认的。

一个盘子挡在摄像头的面前，亲吻的画面没有被同时转播到每一个还在看直播的观众面前。

【有什么悄悄话是我们都不能知道的！】

【有没有八级口语专家翻译一下，她们刚刚在说什么。】

cp粉不忘初心，【八级恋爱专家表示，她们刚刚在kiss。】

有的人道尽了真相却只有寥寥几个人相信。

方苒看到盘子放下心，转头就看见司瑾的眼神，亮亮的很健康。

如果眼神成河，她绝对会溺死在水里，方苒想。

“你……你刚刚为什么”方苒的话说了一半被司瑾打断。

“方苒，谢谢你。”

意思是刚刚的吻是用来表示感谢的吗？

方苒仿佛被这句话扎了一下，明明不该在意却在意极了。

“哦，不客气。”方苒感觉自己的话说的无比僵硬，她急忙为自己找补，错过了司瑾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

“喝酒吗？”

“来点吧。”司瑾放下盘子，那场绵长又阴湿的雨在今天彻底结束了。

岛上突然起了风，下起了另一场暴雨，方苒最后既没能喝上酒，也被突如其来的雨淋了个透。

她跟司瑾不着不急地走在队伍的末尾，宛若闲庭散步。

方苒被雨淋得看不清前路，但身边有司瑾的话，哪怕是淋雨也好像格外不同。

“苒苒。”方苒闻声寻人，发现司瑾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片叶子，“之前没有告诉你，其实我也有一首藏了很久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