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苒打开门,将人迎进来。
司雅芸看清开门的人,脸色隐约变差,当她的视线落到方苒脖子上明显的吻痕,和她苍白又带着病态的血色时,脸色已经是掩盖不了的青。
方苒察觉到面前人的视线和她的脸色时,暗道不好,她假装没有发现身上的吻痕,关上了门,脸上带着笑,向来人介绍自己,“伯母,你好,我是方苒,司瑾的朋友。”
“朋友?”司雅芸收敛了表情,神情疑惑,“我以前没怎么听阿瑾提起过你,是刚刚认识吗?”
司雅芸轻车熟路地坐到了沙发上,伸出右手,示意方苒坐下。
“虽然是刚刚认识,但以前就已经见过面了。”方苒回着话,坐到了沙发上。
“那真是有缘啊!不会是在法国见过吧!我家阿瑾自从大学毕业每年都要去法国一趟。”
司瑾的母亲脸上带着笑,温柔又亲切。
“是在法国遇见的,和现在一样是一个冬天。”方苒倒了两杯热水。
司雅芸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垂下眼,看不清她的神情。
她喝了一口水,再抬眼时,依旧是慈母表现,“缘分到了挡都挡不住,苒苒有喜欢的人吗?”
方苒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有点懵,但她很快反应了过来,摇了摇头,“没有。”
司雅芸听到了方苒的话,叹了一口气,一副愁容,“我家阿瑾哪里都好,就是心里有一个一直放不下的人。”
方苒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那个人之前也在法国?”
“嗯”司雅芸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为了见自己喜欢的人,三天两头倒航班,我这个当妈的人心疼死了。”
方苒心里怪怪的,她为司瑾感觉伤心,想起那个渣男,又在心里骂了他几句。
“一起都会过去的。”方苒宽慰司伯母。
“是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司雅芸嘴角勾起,看向方苒的眼神带上了赞赏。
“你怎么来了?”司瑾走出客房就看见坐在方苒对面的司母。
“关心自己的女儿还需要理由吗?”司雅芸轻抿了一口水,眉眼轻松,仿佛丝毫没有被司瑾恶劣的语气影响到。
“这里不欢迎你。”司瑾大跨步地走到方苒身边,立马去察看方苒的状态,看到方苒惨白的脸色时,眉头皱起,视线下移落到方苒脖子上的吻痕,耳朵刷的一下,红透了。
她坐到方苒的身边,看向司母的眼神是明晃晃的驱客令。
方苒只觉怪异,司瑾虽然看起来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其实内心细腻又善良,这样的人如果对她的母亲态度糟糕,只能说明她的母亲一定有点问题。
方苒用指甲掐着手心,让自己清醒,观察局势。
“你是我的女儿,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反之亦然。”司雅芸放下水杯,斜看向司瑾,“还是没长大啊,我的乖女儿。”
“现在才说这话,不觉得晚吗?”司瑾板着脸,冷若冰霜。
“晚不晚,我说了算。”司雅芸毫不掩饰她本来的面目了。
司瑾眉头皱起,比起和司雅芸对峙,她现在更担心方苒的身体。
她不再搭理司雅芸,而是拉起方苒的手,“你发烧了,有量体温吗?”
“没来得及”方苒的余光落在司雅芸的脸上,对面人的表情隐约透着怒气。
司瑾的眉皱的更深了,她拉着方苒站起来,“你现在需要休息。”
走前,司瑾看了司雅芸一眼,“空气要有空气的自觉。”
方苒跟着司瑾进了她的卧室,被司瑾按在了被子里。
“只是普通的发烧不是什么大事,我跟丁幼薇约好了今天下午去签合同。”方苒想要起来,但被司瑾强硬地阻止了。
“合同我会让人带过来,你不用担心。”司瑾从医药箱里翻出温度计,“电子还是水银?”
“水银。”方苒接过温度计夹在腋下,又嘱咐司瑾,“厨房里还有我今天早上刚给你做的醒酒汤,记得喝。”
“我知道了。”司瑾俯下身,脑袋贴着脑袋,额头的温度比平常高,“有吃药吗?”
司瑾嘴里的味道是清新的薄荷味,方苒感觉脑袋更晕了。
“嗯,早上吃的。”方苒缩到被窝里,闭上眼睛,不再看司瑾,“伯母还在外面。”
“我知道。”司瑾站起身,表情怅然若失,她呆立着,做足了心里准备才轻声道,“昨天的事,对不起,是我失控了。”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方苒依旧闭着眼,没看司瑾。
司瑾一颗心慢慢地沉了下去,指甲掐进掌心,却感受不到一丝疼痛。悔恨和对自己的厌恶密密麻麻填满了胸腔。
“毕竟这是我第一次被人压在下面,当成果冻舔。”方苒睁开眼睛,司瑾沉郁的表情一下子猝不及防地闯进她的眼里。面前的人像一头再一次被抛弃的小兽,空白安静又阴郁。
“我没有生气。”方苒想要握住司瑾垂在床边的手,安慰她,让她知道她没有被抛弃,下一秒伸出的手就被人躲开。
方苒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