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几个人以为这part就这么过去时,安妤开口了,她唇角微微勾起似轻讽:“刘老师也是想尝试一下电竞这个全新的板块吗?”
刘辉扬有些紧张,仍是嘴硬:“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想去尝试一下的。”
安妤单刀直入,问:“你会玩什么游戏?”
“大学的时候跟室友们一起打过魔兽,工作之后就很少玩了。”
“嗷嗷”,安妤一副恍然大悟的摸样。
一个已过黄昏的游戏,这个人纯属是个半吊子,故意来他们这找茬来的。
她顿了一下,随即眸中闪过几丝狡黠,面上还是一副苦恼的样子:“刚听你这么说,我还以为刘老师你很懂我们CTB板块呢,都想直接跟节目组推荐您来做飞行嘉宾了。”
说着,安妤挺了挺腰背,柔顺的中短发乖乖披散在肩上。
她跟自嘲似的说道:“这样子看来,CTB还是有我一个花瓶常驻就够了。”
说完,现场死了一样的寂静。
刘辉扬语塞,只能坐在那尴尬地勾起嘴角。
“呵——”陈巍泽率先笑出了声,带着审视的目光扫视着面前看起来娴静,实则心里早就在抓牙舞爪的女人。
他完全不给面子的讥讽道,意有所指:“你也知道。”
你是个花瓶。
感受到他的敌意,安妤坦然回答:“陈先生,难道你也想来抢一杯羹吗?”
在节目里被骂这么多期,她还真想临时把这个烫手山芋甩给别人。
陈巍泽:“那还是你自己一个人捂着吧。”
他重新摸过桌上的骰蛊,归在一起。
这一part到这,彻底结束。
新一轮的摇骰子开始,这一轮安妤否极泰来,点数最高,陈言煦点数最低。
没想到这运气这么抓马,在剩下四个人意味不明的目光中,安妤向前倾了倾身子。
陈言煦乖乖坐在旁边,时刻盯着她的动作。像条黏主人的小狗。
安妤眸光微动,她按着流程问:“真心话还是?”
陈言煦没有迟疑,乖乖回答:“真心话。”
“嗯,好。”
安妤从桌上撩过那瓶金酒,又撩了几瓶白的红的五颜六色的酒,开了盖,二话不说,咕咚咕咚全都倒进了他面前那只透明玻璃杯中。
有种要灌死他的架势。
要被灌死的人,还在一旁甘之如醴地看着自己,仿佛里面就算是毒药,只要她一声令下,陈言煦也会二话不说整杯干下。被目光灼到,安妤的倒酒的动作微不可查地颤了一下,细白脆弱的手指艰难把住黑绿色的酒瓶,终是在旁边火热的目光中倒满了一只玻璃杯。
哗啦啦的声响结束──
安妤垂眸,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她毫无预兆地开口问:“在场几个人中有没有你最讨厌的人?”
问题一出,在场的人瞬间屏住了呼吸。
陈言煦垂下眼帘,目光变得温顺柔和,像只永远不会咬人的绵羊。
他说:“有”。
周围再一次静默,刘辉扬是看出来了,这安妤,是要把今天晚上这局子玩死。
一轮就这么尴尬地结束了,没人再敢起哄。
下一轮。
依旧是陈言煦点数最低。
点数最高的是陈巍泽。
男人乜了眼陈言煦面前上轮被安妤倒满的酒水,突然笑了一声,不怀好意,带了些睚眦必报的锐利。
刚那杯被倒满的酒里,含量最高的是白色的调饮酒,只是看起来颜色深稠,实则酒精浓度没含多少。
陈巍泽垂眸,漫不经心地玩起面前的玻璃杯,‘叮当-叮当’是杯子频繁旋转落在桌子上的声音。眼睛还挺尖,知道哪瓶度数最低。
他勾着嘴角抬头看向安妤,眼眸漆黑,似冬雨后被浸湿的茭白泥潭,一脚陷进去,就再也出不来。安妤被看地有些呼吸不畅,她避开视线,掩盖住自己冒出头的那么一点点心虚。
‘呵——’男人笑了,他依旧看着安妤,眼神未偏离分毫,说出来的问题却是抛给陈言煦。
“阿煦啊”他叫地亲切,接下来的话就像是从齿间挤出来一样,让人心颤。
陈巍泽挑眉,依壶画瓢地问:“在场几个人中——”说到这,他故意顿了一下,在场几个人的好奇心被钓到最高点,纷纷向这边投来了目光。
安妤心头突然涌上一抹不好的预感,像是地震前的楼层摇晃,她就站在最顶楼,摇摇晃晃地,怎么也找不到下楼的通道。
陈巍泽笑,露出整齐白洁的上排牙,他问:“是不是——最喜欢安妤?”
心里已经提前打过预防针,也能猜到他会说出什么,但等到那句话回响在耳边时,安妤的心都不跳了,连呼吸也下意识停住。
陈言煦却毫不意外,他静静地,情绪十分稳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