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玩意给啥吃啥,天天不是睡觉就是吃,比菜都好养活,你提这个有什么用。”
总之,他们继续申请下兽夹。
法尔法代考虑到没什么事还是不要让大家外出得太频繁——只同意了以往三分之一的份额。
让我们忽略那些哀嚎吧。某一天,阿达姆鬼鬼祟祟地摸了进来,还在研究沙盘的法尔法代反射性地:“维拉——”
“唉唉,您别声张嘛,天天对着那么个破桌子不无聊嘛。”
法尔法代很想说一句——这不是破桌子,是圭多和维拉杜安不知道抽了哪门子风搭上话头后给他做的沙盘,在他损人不利己地让城堡的小孩开始认字之后,本着学都学了不学白不学的想法,骑士和炼金术师开始教他如何做军事推演。
教完还留了作业的那种。
法尔法代:“……”
没什么好拒绝的,他就接下来了,当做打发漫长的冬季时光也行,刚开始,他还有点生疏——渐渐的,相比起他找到了窍门,还不如说他找回了节奏。
“您的想法还挺有意思的……说实话,有些异想天开,不过并非不可行……”维拉杜安俯下身,给他细细地解盘。而法尔法代,他还在借此沉思上辈子到底都玩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游戏,才拼出这么些个让维拉杜安都看不透的思路。
一整个神秘。
“您似乎……”
“你直说。”
“……您看,实际上,某方面而言,就像您给男孩子做兵人玩具一样,在孩提时代就学会玩‘打仗’游戏,是许多贵族培养子嗣的方式。”他说:“但是我们进行的推演,与那些过家家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
“我要尽力把这当做是真实的指挥。”绿发少年抬起眼睛,不紧不慢地说:“而不是普通的游戏。”
“真实。”维拉杜安说:“意味着很多,意味着您不能预设——真实的战场瞬息万变,真实的战争里,您得到的信息只是冰山一角,而且……”
“——也许作为游戏来说,输棋之人,玩不下去掀盘是个很不错的方法,但是真实的战争里,很难耍赖。”
他蓝眼明亮,语气谦恭,他双手撑在桌子两旁,却字字句句都是批评:“有绝对权力的人才能不遵守规则,但两方实力相当……甚至悬殊的,很难通过掀盘的方式去翻盘——掀不动,又掀动了会招致百倍的报复,又或者其实你觉得可以掀的棋盘,对方也同样可以掀。虽然说,光脚的人总是不怕穿鞋的,一时的恩仇快意得到的大部分结果只能是玉石俱焚——就看您想要的是什么。”
“我要赢。”他不假思索道:“对于有些人来说,不赢也不代表什么……我们不一样。”
谁也不知道他说的“我们”代指的是什么。
“好吧。”维拉杜安失笑道:“您的想法有时候很出彩,但无一例外的是——您太急切于翻盘了。这是个不太好的破绽,这需要时机,也最好是在双方共同的底线被打破之时——是的,底线,而不是所谓的棋盘规则。这两者有时候并不完全相等……再来一局吧。”
等他从回忆中抽身而出时,他人已经被阿达姆拉到了室外,面前正放着一辆……雪橇。
他上哪弄的?法尔法代挑挑眉,阿达姆高高兴兴地把雪橇套到了三头犬身上——
“这狗不是才几个月大吗?”他说,这算不算虐待未成年狗。
“您要不要看看您在说什么?当一条几个月大的狗的体型有这——么高的时候,我觉得它具体有多大年纪已经不重要了。”他把多余的斗篷抛给法尔法代:“狗乐意给您拉车不就行了!再说您这种小孩都拉不动,那不白吃那么胖!”
说狗胖的阿达姆差点没被弗雷齐咬上一口,被他敏捷地闪开了。
“走呗,不玩白不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