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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风草异动(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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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不想拥有藤萝系甲之命,不想依附他人而活,更不想失去自由,做那供人玩乐的笼中鸟、金丝雀。

心中下定主意,萧怀玉渐渐有了主心骨。

思绪落定,身体有气无力的虚弱感虽已逐渐消失,但喉间一股干哑晦涩的感觉却翻涌而至。

她信手捏起茶盏斟了一杯,递到唇边便要一饮而尽。

然而贴面的一刻,指尖瞬时顿住,眸色骤变。

眼睫轻颤,定定地落在杯中琥珀色的茶水上,悠悠飘荡的雾气飞入鼻尖,淡淡涟漪晕开熟悉的清香。

元冽倚在车壁上,慵懒闲散,微微弯唇,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的反应,“绥阳郡主,本殿‘特意’为你准备的雪上青莲可还满意?”

一点荡漾的茶水触及唇瓣,丝丝缕缕落入喉间。

入口微涩,回味清甜。

这是她在萧王府最喜爱的茶饮,没想到他洛水竹亭赠送玉佩、霓裳阁蒙眼掳走,皆是有心之行、有备而来,并非一时兴起。

萧怀玉面色霎时苍白,神情僵硬。

元冽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夺过女子指中的茶杯,就着若隐若现的唇印仰天饮尽,搁置在一旁发出清脆的响声。

“雪上青莲,名不虚传,确实清甜可口。”他意味深长地扫过她紧紧抿着的唇。

萧怀玉呼吸微滞,屈了屈手指,盖上方才梦醒时从身上滑落的斗篷,阖上眼眸作势睡去,翻过身躲避某人狡黠捉弄的目光。

明明几日前的洛水竹亭才是初次见面,元冽竟然将她的喜好打探得一清二楚,甚至不顾她已有婚约强行带离京城。

行事如此雷厉风行,灭口时又杀伐果决,想来此人说一不二,不容他人置喙。

显而易见,不能与其硬碰硬,况且她也不会武功,如此看来便只能智取了。

想着想着,萧怀玉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元冽则倚靠车壁阖眸养神。

次日清晨,虫鸣之声已然散去,车外逐渐传来喧哗之声。

吆喝叫卖连绵不绝,黄发垂髫言笑晏晏。

萧怀玉睁开迷离惺忪的双眸时,抬手遮住双眼慢慢适应,明媚的日光穿过车帘映入车内,亮堂了整个车间。

日夜兼程、披星戴月,他们这是到了何地?

女子垂眸思索,一双无法忽视的视线突然定在她身上,目光如炬。

萧怀玉僵硬地转过身,直直地撞入那深邃幽深的眸子,里面仿佛翻涌着汹涌波涛。

她心中一惊,他什么时候醒的?

元冽安然沉静靠在一侧,发尾略微凌乱,挑起眉尾,“早上好,绥阳郡主。”

萧怀玉抿唇,连忙倒了杯茶水灌入口中润润喉,全身心都舒服轻盈了许多,“殿下,这里是什么地方?”

“梁平城。”元冽捏起茶盏斟了两杯,一杯递了过去,一杯端至唇边,悉数灌入喉间,“过了梁平城,便是易洲,再往前走,就到了九翼城,经过坨罗之海,就能顺利抵达苍云洲。”

“殿下为何要带怀玉去苍云洲?”她接了过来,并未饮下,而是握在手里微微颤抖。

萧怀凛早早出发离开京城,目的地就是苍云洲,他如今趁他不在掳走她,为何又要带去同一个地方?

元冽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本殿带郡主去见你哥哥,”男子避重就轻道。

车壁突然传来三声不急不缓的扣响,马车随之停了下来。

元冽朝她伸出宽厚的手掌,“午时将至,郡主可要用膳?”

萧怀玉腹中空空,此时确实感到几分饥饿。

前几日与明容一起外出同游,本来计划去珍馐府用膳,奈何半途中突然送来闺中密友的书信,说有事请她去一趟霓裳阁。

不料,却是元冽有心谋划。

这几日路程颠簸,胃口不是很好,现在算来应有好几日未曾吃过好的了。

萧怀玉抬起眼眸,毫无意外地与某人势在必得的眼神碰撞,张了张唇,最终还是合上未曾言语。

默默放下茶水,蜷缩回属于她的角落,垂下头颅,摇摇头委婉拒绝道:“怀玉现在还不饿,就不打扰殿下用膳的兴致了。”

男子赫然起身,衣袍猎猎风响,侵下半身强行威逼进入她的眼帘,“郡主就这般害怕本殿?”

元冽眼里晦暗翻涌,沉沉的声音散发着寒意冷气,“难不成,本殿是什么地府阎罗、索命无常吗?”

“殿下说笑了,您气宇轩昂、龙章华姿,怀玉钦佩不已,又怎么会害怕呢?”萧怀玉稍稍后退身子,远离那侵略性极强的金边墨衣,讪讪一笑,捡了些好话阿谀奉承。

一心只盼望他能情绪稳定些,莫要再像之前一样动不动就对她牵拉捏扯。

“是吗?”元冽皮笑肉不笑,一寸寸挪到她的身边,探下头去盯着她的眼睛,似在辨认是真是假,“郡主,身体是不会说谎的,你明明在远离本殿,却口是心非,诓骗本殿。”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话音一落,元冽一把捏住她的下颌,抬了上来与她四目相对,“比起郡主的虚情假意,本殿还是更喜欢你泪眼婆娑的样子,真是惹人心疼、令人心生怜惜。”

男女力量本就悬殊,加之他自幼习武,她却对此一窍不通。

萧怀玉便毫无反击之力,只能任凭他为所欲为。

“你的这副眼神,坚韧中夹杂破碎,顽强中交织隐忍,真是让本殿心生欢喜。”元冽唇边绽笑,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女子的容颜。

萧怀玉紧蹙眉宇,心中暗道,一言不合就动手动脚、严词厉色,果真是个疯子。

东宫,正殿。

金碧辉煌的殿宇之内,绣柱雕楹盘龙画凤,金砖铺地,屋顶琉璃,十分奢靡华丽。

堪比神霄绛阙,桂殿兰宫,放眼所及之处,无不光耀夺目。

“殿下,长孙殿下那边有人来信。”一位头发须白的五旬老人手肘架这拂尘,双手捧着一纸书笺,踏入殿门。

大殿高堂之上,彩绘金砖的尽头,一道黄色锦衣华服的男子端然沉坐书案前,两侧堆叠小山般高的奏折,手持朱笔,眼神定定地注视着案上铺展的章文,未曾移开半分。

男子剑眉星目,蓄着短须,周身威严沉沉如山。

正是当今呼声威望最高的登基候选人,太子殿下元晟,年逾不惑。

“念。”元晟言简意赅道。

他眼帘未抬,神色平静,专心致志地批阅公务。

却在下一瞬骤然一顿,笔尖朱砂落下一滴,晕在奏折上慢慢干涸。

元晟搁下笔籇,凤眸微眯,金冠两边垂落的红线金珠微微晃荡,掩去几分眸中神色,分不清是喜是怒,“元冽掳走了绥阳郡主?”

“正是。”柳泉风撩开深紫色大监长袍,跪倒在地,双手呈上字条。

元晟淡淡瞥了一眼,接过来展开一看,眉心瞬时紧蹙,面露不悦,“为何?”

柳泉风微微摇头,“老奴尚未查清。”

“他如今到何处了?”

“易洲。”

“元冽呢?”

“萧世子天色破晓便策马离京,长孙殿下直到夜时落钥才出发,若是抓紧脚程,此时应该刚到梁平城。”柳泉风事无巨细地交代所有。

元晟眸底划过一丝厌恶,将字条递于火焰中燃尽成灰,沉声道:“你马上派人前去拦截,务必在他们两人碰面之前带离绥阳郡主,并将其平安送回萧王府。”

“记住,须保证她安然无恙,若是有一根汗毛受损,你提头来见。”

“是,老奴这就去办。”柳泉风躬身后退。

“另外,此事需秘密进行,莫要节外生枝,尤其是他那边,切不可走漏风声,如有需要,可以设下阻拦,别让他太快得到消息。”元晟在其临走之际,落下一句嘱咐。

男子起身踱步至窗前,负手而立,隔着一道大大敞开的轩窗眺望远方,眸色晦暗不明。

腰间昂贵的金玉配饰反射出刺眼的光芒,锋芒毕露,熠熠生辉。

元晟深深吐气,眉眼深邃中渐渐浮出几丝落寞和懊悔,唇边细语轻声呢喃着两个字,揉碎在秋日微风之中飘渺散去,“元漪,元漪……”

一道云鬟丽影悄然而至,体贴地为男子披上薄薄的一层斗篷,鲜艳的丹蔻在系带间穿梭后,立马便出现了一个福结。

女人声音清润如丝竹奏乐,沁人心脾,细心关怀道:“殿下,初秋已至,微风渐凉,莫要染上了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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