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不染所说,便是他前世发生的事,也是那原剧情中注定的命运。
卓长钰垂下眸子躲开他的视线:“若是命中注定……”
“孤从不信命。”
卓长钰抬眸看去,正对上那双闪着别样色彩的异色双瞳,耳边是赢不染掷地有声的话:
“孤能重来,便是命理有错,当由孤来重写。”
重写,么?
卓长钰忽地笑了声,对上赢不染的目光,弯了下眼睛,抬手躬身:“愿承大王一诺。”
巧了,卓长钰从不信诺。
但他还是抬手哄赢不染,说:“击掌为誓。”
手掌抬起,相击,发出一声脆响。
卓长钰暗自勾了唇角,随后道:“如今,我可能出宫了?”
“太子殿下信用堪忧。”
赢不染学他弯起眼睛,说:“为防止宵小作祟,伤了殿下,还是请您住在王宫为好。”
只怕那宵小姓任名淮安缝好长宁侯吧。
…
昭国最近出了个不大不小的事。
昭王不知道从哪里寻了位幕僚,成日里带着张面具,身上也没有个一官半职,腰间却挂着如同昭王亲至的令牌,身后还乌泱泱的跟着一群乌黎卫,排场大的惊人。
前去打探此人身份的人各个铩羽而归,而侥幸猜透内情的人又各个三缄其口,嘴巴一个比一个严实,叫一群臣子抓心挠肝。
叫人抓心挠肝的罪魁祸首正在御书房端坐。
桌面堆着半人高的书,赢不染走进来都没瞧见卓长钰的人影,还以为这人又跑了,还是愣了会才察觉到另一人的气息,迈步走过来。
“翻这些陈年旧账做什么?”
卓长钰从账册中抬起头来,看清来人后又埋头下去,嘴中道:“为大王筹措军费啊。”
“军费?”
卓长钰抬手将五本账册丢进赢不染怀中,说:“贪官污吏,证据确凿,去抄家吧。”
“?”
赢不染抬手翻了几页,越看脸色越沉,手中的力气将账册都捏的变形。
“大王何必与死物置气。”卓长钰起身将账册抽回,“您常年征战,若不是此番养病久居王宫,只怕也是没心思查验账目的。”
碰上个事少钱多又不差账的主子,底下的蛀虫可不是要捞油水了。
说来也奇,昭国这样的草台班子,竟然也能在乱世中雄踞一方。
卓长钰又道:“我查账动静不小,要是他们有了准备……”
卓长钰意有所指,赢不染也不是个傻子,当即抬手,立刻便有一暗卫从窗跳进屋内,跪在桌前等候吩咐。
“去查,若事情属实。”赢不染眼底杀意弥漫,轻声道:“不必留活口。”
“是。”
暗卫闪身出去。
卓长钰一手撑起额头,笑问:“大王不信我?”
他这姿势按住了额角的发,正将昔日赢不染亲手烙印的“奴”字完全展示出来,赢不染移开目光,发问:“难道不该?”
两人最后一次比划,也就是四五日之前,赢不染颈上伤痕虽浅,胸上的伤口却还没愈合,而卓长钰身上也有他留下的刀伤。
彼此还留着对方留下的痕迹,若是当即就要握手言和相见恨晚,那才是莫名其妙,如今这样,正是本该有的道理。
“自是应该的。”卓长钰站起身,将位置留给赢不染,说:“既然如此,剩下的账目就劳烦大王一一检阅了,长钰先行告退。”
卓长钰无视赢不染的表情,自顾自的合上御书房的门,顺便和守在门口的大太监王耀德打了个招呼,而后轻车熟路的回了那座破败宫殿。
说是破败,但经过几次修整之后已经有些雅致,早和破败搭不上边了。
卓长钰合上房门进屋,坐在书桌前翻开一本书放在桌上,指尖在桌面轻轻划过。
‘叫我做什么?’
【剧情变动,当前剧情修改度已达30%】
卓长钰一愣,涨了这么多。
系统解释:【虽然赢不染带着宿主回了昭王宫,但是外面对任怀安一行人的搜捕仍然没有停止,那些原本在封地的剧情就无法发生了。】
原来如此。
‘我若是使计,叫他们一直逗留呢?’
【理论上是可以的】
那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