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章知道自己没有撒谎的必要，净汉哥是很疼自己的哥哥，但没准的事情说了大家都会有负担。

“公司的人找我聊工作。”宋成章省略了主语。

如果真是The Society的人，按成章的性格只会让人大大方方地进来，而且来接她的人开了辆首尔车牌的奔驰。

“第二个问题。”尹净汉双手捧住她的手，不再追根究底，“现在幸福吗？”

尹净汉总这么问她，离开韩国的时候问，回到韩国的时候也问，好像她的感受比天大。

宋成章看着他握住自己的手，更像是被托着引导着，她反扣回去，虎口贴在他的手腕内侧，两个人的手就紧紧贴在一起。

“非常。”宋成章说完后就松开手，“很想你们所以期末结束就马上回来了，果然人和熟悉的人呆在一起会感到安定。”

尹净汉得意地嘿嘿笑：“宋尼要离不开我了。”

宋成章好笑地摇摇头，顺手拿过飘窗上的抱枕抱在怀里：“那我不上学了吗？”

尹净汉知道这是姥姥的遗愿，坚决反对：“要不干也是我不干。”

“我去给你煮饭陪你上学。”

宋成章心跳乱了两拍：“哥英语都说不流利，一个人会很孤单。”

“你也很寂寞吧。”尹净汉问了他真正想问的事：“还在和那个人交往吗？”

宋成章想起对方等她下课，牵她的手走过伦敦的街道，胸腔里涌出淡淡的幸福。

尹净汉看着她的表情心凉了半截，成章不会因为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像猫睡在处处合心意的猫窝里伸懒腰一样的表情。

“那我得拒绝银优才行。”尹净汉干涩的嘴唇扯开得十分勉强，“他一直找我和胜宽要你号码。”

“哥不用给他。”宋成章嘴角下撇，顺手把抱枕塞进尹净汉怀里，“别管他。”

尹净汉看她有点炸毛，顺毛安抚指责一套大招打了出来：“不用担心，哥当然不会给他，ghost的男人都太过分了。”

牙齿开始发疼，宋成章有点委屈：“我不想再见到他，我讨厌他。”

在同样昏暗的房间里，耳边又回荡起车银优的质问：“分手是你的武器吗？”

宋成章接通车银优拨来的电话，电波声在寂静的凌晨被放大。

通话时间跳到一分半钟，车银优才说话，声音喑哑：“为什么要分手？”

“我们上次联络是在半个月前，不联络的情侣是情侣吗？”

“我只是太生气了。你对他比对我好，你眼中工作比我重要，我不能嫉妒吗？”

“嫉妒所以不联络？意思是我错了？那就更要分手了。我不觉得我错了，我一直都是这样，很珍惜我的朋友也很重视我的工作，你受不了我们就算了。”

宋成章躺在床上，车银优的质问挑起她的烦躁，索性去厨房开冰箱找冰块嚼。

车银优被她冷漠的回答噎住，听到她的走路声觉得自己打这通电话根本就是白做工，说话更冲了几分。

“你真的有把这份感情当回事吗？我不管干什么都在想你，希望你会给我信号，到最后是这样吗？”

宋成章听到这话也没有生气，理智地跟他说明，不过在听车银优的质问前，她嚼了八块冰块，嘴唇都被冻得没什么知觉。

“想我所以半个月没有消息，这叫想我吗？上次因为这个吵架也是你挂的电话，之后的两小时内我回拨了十三次，次次响铃到自动挂断。你是半个月后第一次摸到手机吗？你没有解决问题的态度，那我来解决。”

车银优沉默一会：“你太残忍了。”

“随你怎么说。分手只需要一方下定决心，我已经通知你了。明天有行程，挂了。”

宋成章挂断电话，坐在冰箱前将铲出来的冰块全都倒进嘴里嚼碎才站起来。她将空碗放进水池，站着发了会呆才回房间睡觉。

尹净汉拍拍她揪着裙摆的手背：“我们宋尼不会轻易生气，肯定是他做得不对。欧巴再去帮你狠狠骂他。”

宋成章站起来：“不用这样，麻烦哥帮我转告他，就说我不想认识他，我先走了。”

尹净汉跟在她身后想送她，殷勤地打开门，发现说自己要去睡觉的全圆佑在门口装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