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章庆幸自己随身携带手帕纸的习惯，她递出纸，没人接，只好自己动手给她擦。

“直接叫姐姐不行吗？”

抽噎那么久，最后说出来的话居然是这样，宋成章哭笑不得。

“好，姐姐。”宋成章停顿，“吃饭了吗？”

她陪着全昭弥又去了一趟餐厅，或许是因为对着比自己年纪小的陌生孩子大哭，全昭弥直至填饱肚子也没说话。

宋成章看她快吃完了，去售贩机买了香蕉牛奶和草莓牛奶，回来发现全昭弥闷闷不乐地戳着米饭，米粒都变得粘稠。

宋成章看笑起来，把两瓶牛奶放在桌子中间，“饭有什么罪啊？”

“我以为你和别人走了。”

宋成章把牛奶往她那边推了推，“怎么会，我不是和你一起来的吗？你喝哪个口味？”

“我看到你和别人聊天了。”

全昭弥随便拿的那瓶是草莓口味。宋成章给她插上吸管，哒地一下，一气呵成。

“那是娜荣姐，和我同一个公司的姐姐，很照顾我。”宋成章喝了口香蕉牛奶，不紧不慢，“遇见肯定要问候是基本礼仪啊，我不会抛下你。”

回去的路上，全昭弥告诉她是在备采间被采访才哭的，她不是什么爱哭鬼。

进练习室时全昭弥还没喝完草莓牛奶，宋成章问她要不要在外面喝完再进去，全昭弥说这有什么，大大咧咧地就进去了。

站在靠门的大镜子前练习的许灿美看见走路不能脚掌全部着地的全昭弥和她手里的草莓牛奶，“somi呀，粉色party。”

“灿美姐，pink queen。”

全昭弥回头看宋成章，得瑟的表情让人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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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曲考核的准备时间只有三天，有人尽力用胡萝卜雕花，有人精益求精。

考核当日，宋成章涂了防晒做打底，怕镜头里脸泛油光会难看，又铺了层散粉。

全昭妍打着哈欠从她身边走过，含糊称赞一句真漂亮。

排排坐在靠边的角落，镜头对准节目的logo，宋成章感觉到自己的心又在怦怦乱跳。

姜睿彬注意到她按着胸膛的动作，“什么啊，紧张吗？”

宋成章看着她唇彩也盖不住的发白嘴唇，学着她说话，“什么啊，紧张吗？欧尼嘴巴都发白了还说我，我这是因为咖啡。”

姜睿彬哽住，喊周洁琼场外援助，“洁琼，她又偷偷喝咖啡。”

周洁琼背对摄像头摸了摸她的头发，“喝了多少？”

“罐装的一半，我和somi分着喝的。”

宋成章偷偷耍了个心眼，周洁琼不理她可怜巴巴如同狗崽的眼神，继续追问，“前几天呢。”

“也是分着喝的，加起来只喝了一瓶半。”

周洁琼捏捏她的手腕，用母语小声说：“不这样也可以。”

她们心知肚明宋成章喝咖啡不只是为了挤出时间提高主题曲的完成度，还有少睡觉。

没有手机闹铃，处于生长期的身体自发让她难以被叫醒。她不能再长高了，现在已经比早出生将近半年的全昭弥高上五厘米，整个A班也没有比她更高的姐姐。

宋成章没说话。

她们的手就这样牵着，心脏泵起血液的动静顺着血管传向皮肤，她追踪着对方的频率，慢慢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主题曲被循环播放，木地板被反复踩踏，直到周洁琼被叫到名字，对她说：“要一起上去吗？”

又被逗了。

紧绷的氛围一下被打破，staff们和姐姐们本就注视着周洁琼，这下全都看着她。

“还是孩子呢孩子。”

“真可爱。”

宋成章马上松开手，用温度低些的手背捂着脸颊两侧降温，在善意的哄笑声中将下巴搭在了膝盖上。

嗯，高度刚好，适合做蘑菇。

周洁琼喘着粗气回来，宋成章抚着她的背帮她平顺呼吸。

“下一个，Renee。”

宋成章腾地站起来，穿过分开的前排，到合适的位置站好准备。

“Renee！摄像头没开！”

回头去看全昭弥，她指着摄像机，“摄像头没开，你这个笨蛋。”

宋成章小跑上前开机器，红点亮起，带着微微驼峰的高挺鼻子被诚实记录，紧接着是笑得卧蚕微微鼓起的漂亮眼睛，亮得堪比强光下切面完美的钻石。

“大家好，我是A等级Pledis练习生Renee宋成章，我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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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采间里。

金请夏被提问对刚刚主题曲考核的感想。

“厉害的孩子还很漂亮，心情很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