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这一长串话,突然笑了,“你看,有证据,我也没成功。”
文俊辉无言以对。SEVENTEEN筹备已久,公司花了大力气,当然也花了大钱,预备成员来回变动,好不容易出道近在眼前,大家都希望出道即爆红,最好他们的辛苦得到丰厚得根本不敢想的回报。
但这要怎么和宋成章的人身安全比。在他这里没法比。
宋成章是什么笨蛋,不,应该说她很聪明。问的是他,其实问的是她自己,她也不需要别人的答案,她心中已有答案。
宋成章拉了他一把,文俊辉顺着她的力气,在她面前盘腿坐下,仰着头看她。
年久的灯丝一跳一跳,闪着微弱的光。
靠墙坐着的宋成章痛苦地闭起眼睛,舒展的眉毛也拧成一团,浑圆的泪水沾湿眼睫,在暗淡的光下闪耀着珍珠般的光芒。
“哥,我真的好不甘心。”
她权衡利弊,惴惴不安地忍耐许久,到最后,张道允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多不公平。
文俊辉的心一拧一拧,他跪起身,用手背擦掉了她脸上的眼泪,“我明白。”
宋成章等他擦完,拉住他的手,“不要对我生气。”
“不对你生气,”文俊辉叹气道:“是对我自己生气。”
“是我做得不够好。”还要你替我打算。
“也不要对自己生气。这是我的选择。”宋成章打开他紧握的手,“我只错在,没能早抓到他的把柄。”
文俊辉的心砰地被撞了一下,恐惧又一次漫过他的口鼻。他伸手揽住宋成章,弓着身体,额头抵在她的肩头,“不要再冒险了,你不知道我多害怕。”
宋成章感受着肩膀上的重量,莫名生出一种偌大天地间,文俊辉会是她退路的奇怪滋味,“好。”
*
“瀚率呐,你认真回答我,你真的不喜欢宋成章吗?”
崔瀚率挠挠后脑勺,又搓搓眼睛,睡得蓬乱的头发支着,走路一顿一顿像乐高小人,“我们是亲故。”
“瀚率,我上次穿这件衣服是什么时候?”
崔瀚率回过头,倚着墙的崔胜澈穿着显眼的红色衣服,他皱巴着脸苦想,崔胜澈乐得牙花子都呲出来,“你这小子,我前天刚穿过。”
崔瀚率耸耸肩不做回应,打开冰箱拿了瓶冰牛奶喝,冰凉的液体一路冲进胃里,激得毛孔发紧,他的脑袋好像也被冰雪浸了浸,说话都变得轻声,“我们一起看了赎罪。”
变换的光影在他眼前重现,战火纷飞的岁月,缎面的绿色吊带裙,缩着腿靠着抱枕的宋成章,她散开的微卷的头发和深绿色的短袖,一切都那样鲜明地印在他的脑海里。
崔胜澈没听懂,刚想再追问,崔瀚率又说没什么,只是记住了。
崔胜澈笑嘻嘻地卡住他的脖子,“哥会帮你保密的。”
崔瀚率将空盒捏扁,没再和崔胜澈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