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归无语地看着这个自以为聪明的斗篷人,对着她吹出一口呛人的烟,牧京蓝嫌弃地扭开脑袋。
王归面无表情地道,“那里需要介绍人。”
牧京蓝竖起一根戴着手套的手指,“那你做我的介绍人,正好!”
王归:“……”神你妈正好!哪里正好了!
王归抽着烟,身体后仰靠在椅背里。
他穿着一件普通的灰色t恤,露出劲瘦有力的手臂,左右两边的短发剃掉,头顶剩下的头发用发胶撸到后脑勺,是个看起来有点三脚猫功夫傍身的男人。
“我不可能做你的介绍人,我不认识你,带你过去出了任何问题都是我的责任。舍命陪君子的事情我不干。”王归无情拒绝。
牧京蓝重新单个手肘靠在柜台上,夸赞道:“大叔,你很有眼光,知道我是君子。这就好办了,我既然是君子就不可能是小人,作为君子,我不会做任何坑害你的事情,你可以安心做我的介绍人。”
王归:“……”这女人的脸怎么就这么大呢??
沈奈:“……”
恕她这个曾经被驯化过的社畜不太明白斗篷人这种如此‘自信’的言行。
“不行,我不相信你,这个事没得谈。”王归一口否决,他不会拿自己的性命给一个不知底细的陌生人担保。
“有的谈,怎么会没得谈呢?”牧京蓝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你藏在抽屉里的手正拿着枪对着我,老实说,你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王归一惊,她怎么知道自己拿着枪对着她?莫非这个女人是下城区那些历史遗留的‘产物’?
牧京蓝戴着手套的食指在柜台上敲了一记,王归的心跟着一跳,“大叔,你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王归持枪的身体不自觉绷紧,声音尽量平稳地问道:“你要打什么赌?”
“我们赌是你先用枪打死我,还是我先拔掉你的头?”牧京蓝戴着墨镜的上半张脸落在宽檐帽的阴影里,连柜台上的台灯光线都照不亮,只剩下下半张脸上笑容明媚的红唇,很美,却透着邪恶的气息。
王归:“……”他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喉结微动。
空气变得凝固。
王归举棋不定,他是不是应该马上开枪?但在他这么想的瞬间是不是就已经错失出手的良机了?既然已经错失时机,那他还要出手吗?
脑海中的念头一个接着一个,如思维的多米诺骨牌般坍塌,每一张倒下的多米诺骨牌背后都是他错失的时机……
完了!
王归额头滑下冷汗,他意识到他已经输了,从他开始对这个女人的问题进行思考衡量的瞬间,他就已经输了。
牧京蓝从王归僵硬的表情和懊悔的目光中看穿他的思想,她嘴角的笑容勾出胜利者的姿态,“大叔,你不用觉得懊悔,你并没有掉入我的陷阱,因为我没有设置任何陷阱。我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我绝对会在你开枪之前拔掉你的脑袋,我提醒过你‘你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王归摇了摇头,感觉自己似乎老了,已经斗不过这种狡猾的年轻人了。
他松开拿枪的手,“我只是一个小顾客,即便有我做你的介绍人,对方也不见得愿意卖枪给你。”
王归还想再拖一拖,但似乎没起到什么作用。
“这你不用操心,你只要带我过去,至于对方愿不愿意自有天意。”牧京蓝直起身。
王归:“……”好一个听天由命。
他站起来,把枪塞进后裤腰,“我先关店,你们到外面等一等。”
“没问题。”牧京蓝带着沈奈走出宾馆门,站在外面的小弄里等着。
沈奈来的时候处于昏迷状态,没有好好看过这个落脚的宾馆,因此从房间出来后,隔着黑面纱认真打量了一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长了很多眼睛的缘故,即便隔着不太透明的黑纱都能看得很清楚,比她还是人的时候看得还清楚。
趁王归还没走出来,沈奈快速凑到牧京蓝身边小声问道,“我们要去买|枪?普通人持枪不是违法的吗?”
牧京蓝点头,“因为我们不是普通人。”她扭头看着沈奈,“你觉得你还是人吗?”
沈奈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
“你现在是腐坏。”
“腐坏?”沈奈蹙眉,“这是什么东西?”
王归这时候走出来,牧京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沈奈:“……”
两人的对话不得不中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