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洛琪戴着黑色的鸭舌帽，伸手勾住牧京蓝的肩膀，跟着吕清竹往红心商场内部走，“京蓝，老实说，你是不是没有别的衣服？”

“小时候有别的衣服，但随着年纪越来越大，穿的衣服开始变得越来越单调，现在喜欢舒适和低调的。”牧京蓝将背包换到左手，因为陈洛琪从右边搂着她。

“年纪越来越大？牧京蓝你在说什么糊话？你今年才十六岁！年纪轻轻不要说这种老年人的话。”陈洛琪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最近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有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姐姐帮你解决。”

“放心，我没有受刺激。”牧京蓝戴着墨镜打量四周。脚下的水泥地开裂，长出杂草，商场建筑玻璃碎裂，墙皮剥落，一片荒废的景象。

“京蓝，第一天看见你我就想问你了，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柔光水滑的也太过分了吧，而且好长啊，看着都不像真的……”陈洛琪撩了一把她的头发，放在眼前仔细观看，“……好像一根根的丝绸。”

牧京蓝的目光一顿，被墨镜挡着没有人发现，转移话题道：“可能是基因遗传的好吧。”

“你这基因遗传的也太好了。”陈洛琪放下她的头发，“清竹，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京蓝的头发？”

走在最前面的吕清竹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牧京蓝一眼，轻轻点了点头，“转学第一天就注意到了，确实很特别，也很美丽。”

程焉然从包里掏出自拍杆，“姐妹们，我们先在这个商场大厅里拍一张合照吧。”

“好啊！”陈洛琪拉着牧京蓝跑过去，“大家都过来排队！”

五人互相搭着肩、搂着腰抱在一起，站在最中间的程焉然举着自拍杆，“我数到三，一起笑露八齿，记住，笑容一定要大。一二三！”

程焉然连拍八张，拿着手机检查了一遍，“ok，拍的不错，我把照片发群里。”

“商场一共五层，我们都走一遍看看吧。我们先去五楼，从最上面往下逛。”吕清竹走到两部并排的扶梯旁，一部扶梯一侧的玻璃已经碎了，皮质的扶手带耷拉在地上，踏步上积着从上面掉落的粉尘和碎屑。没有灯光照明，在阴天的自然光下显得室内阴暗非常。

“这个楼梯可以走吧？不会塌吧？”陈洛琪走上去检查了一下扶梯，不放心地问道。

乔陌言弯腰检查了一下扶手楼梯底部，烂得都差不多了，“扶梯老化的有点严重，我们走楼梯吧，安全点。”

“找一下商场的平面图，看看逃生楼梯在哪里。”五人分散开去。

陈洛琪跟着牧京蓝，“京蓝，你戴着墨镜看不太清楚吧？”

“还行，习惯了也还好。”

“这地方都废弃多久了，平面图应该都已经老化了吧。”程焉然走到柱子另一边，回头喊了一句。

“那就直接找楼梯间。”

吕清竹往前走，头顶的指示牌蒙灰褪色已经看不清，前面有一扇逃生门露出一条缝隙，她快步走过去推开门一看，扭头喊道：“楼梯间在这里！”

“走走走，清竹找到楼梯了。”陈洛琪和牧京蓝小跑过去，和乔陌言，程焉然汇合，推门进去。

吕清竹站在休息平台上，打亮的手电筒从下往上照着自己的脸，惨白如死鬼。

“啊——！有鬼啊！”陈洛琪吓得一个急刹车，声音都破音了。

后面的牧京蓝被吓得一个机灵，没刹住车直接撞在陈洛琪背上，她张开双臂一把抱住她，探头看见一张发光的脸，眼皮一跳才反应过来是吕清竹在恶作剧，“……吓我一跳。”

她后退一步拍了拍陈洛琪的肩膀，“不是鬼，是班长。”

“吕清竹，你干什么？想吓死我啊？！”陈洛琪心神未定，拍了拍胸脯。

吕清竹在手电筒的灯光中顶着一张死人脸，“你不觉得我很幽默吗？”

陈洛琪翻了个白眼，幽默个屁！她的心脏刚刚已经跳到脑门里了，“你这个笑话真是一点都不冷呢！”

程焉然也在后面拍着胸脯，一副噎着的苦逼模样，“差点被你吓死，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种恶趣味？”

乔陌言相对镇定，主要是走在最后压根没注意，所以感受到的冲击力不强。

吕清竹翻转手里的手电筒，“好了，进来吧，我走前面开路。”

楼梯间里不透光，非常黑暗，让原本还算宽敞的空间显得有些狭窄，吕清竹拿着手电筒走在前面。为了沉浸式体验这次废弃商场的冒险，她们在群里约定了冒险需要携带的东西，包括手电筒，充电宝，充电器，水，食物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