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圈、锁链,向来是束缚和所有权的意象,五条悟不确定自己能否接受。但是,如果赫克托非常喜欢……试一试也不是不行。
又是期待又是紧张,他忍耐着后方微妙的滑腻感,轻快地走入华丽明亮的主卧。
“赫克托酱!”五条悟故作自然地抬手招呼道:“我……”
主卧内的景象扑进眼帘,将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大脑迟滞了整整两秒,才解析出六眼获取的情报——
他表情有些呆滞地补上后半句:“……来了哦?”
就见那结构简洁又复杂、垂坠着银色轻纱的大床旁边,在鲜红花瓣堆砌而成的地毯上,蹲踞着一个……一只……一头健壮的老虎。这独属于五条悟的大猫此刻身披敞怀黑色睡袍,浅黄色眼瞳紧紧盯着卧室入口的方向,尾巴则盘绕在脚边,不紧不慢地勾动尾尖。
不论是浅棕色皮肤、流畅健美的肌肉,还是蹲守猎物般锐利的眼神,无不透露着一股桀骜不驯的野性。可就在他的脖子上,凸起的喉结位置,却束着条两指宽的黑色皮质项圈,明晃晃昭示着这头野兽已经被捕获,有了令他臣服的主人。
系皮带的人丝毫没有留情,将这硬质的东西同喉结表面的弧度完美贴合,不留一丝空隙。被约束者很明显不适应这种“主/人的所有物”,他的喉结频频滚动,并用手指捏着项圈的上下边缘向外扯,试图获得一丝喘息的余地,未能如愿,只摇出些微细小的哗啦声——
在脖颈间这皮质拘束物的下端,缀着枚小巧的金色圆环,有一条手指粗细的金色锁链挂在环上,下端穿过饱满胸膛的沟壑,垂落在鲜红的花毯内。在层层叠叠的花瓣间爬行一小段距离,锁链便攀上/床单,探入了高处的花毯。
在明亮的金与红铺就的床铺上,细细的链条蜿蜒曲折,自床尾向床头流淌。花丛过于丰茂了,间断性地将它淹没,只隐约露出些细碎的金光。所幸金链足够长,于床头的枕头堆中探出头,松垮垮地缠绕结构复杂的栏杆上。
同被它锁住的生灵相比,这链子显得十分脆弱,几乎可以说是一条金线,抬手间就能扯烂。可强悍的野兽就是被这东西镇压在原地,乖乖等待他的主人到来……除了扯着项圈的手,整体上可称是乖巧驯顺。
[下次要把爪子绑上。]
五条悟疯狂运转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个无比清晰的念头。
他随着惯性,游魂般走出两步,便停步不前了。
自主人走入房间时,老虎便开始兴奋,不仅是尾巴顶着布料竖起,细小滚圆的瞳孔也扩大许多,黄眼睛闪亮亮的,一眨不眨地锁定了他认准的人类。
此刻见人类居然不动了,急待抚摸的老虎歪过头,有些疑惑的朝着人类呜呜地哼唧起来。原来他口中叼着只黑色圆球,完全堵住了张口说话的可能。
那是颗直径约有5厘米的硅胶黑球,球体两端带有细细的束带。不似牢固的项圈,这两根本应锁在脑后的带子并没有固定,只是晃悠悠地垂落在下巴上,欲掉不掉,带着一种奇怪的诱惑力。
[是要怎么用?]
五条悟暗忖,一时间竟拿不定注意。
见蓝眼睛直愣愣锁定在自己身上,五条悟的恋人直起身,有些艰难地咬着球体,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四枚锐利的犬齿深深嵌入弹软的球体表面,在锁链与项圈的映衬下,显得十分无害。
他直起身,肌肉舒展,坦然地向恋人展示自己的身体——于是在起伏绵延的肌肉间,五条悟便发现了一只眼熟的金环。
细细的、圆润的金属环,束缚在已经伸展开的部位末端。那东西表面长着细密的角质倒刺,长相狰狞可怖堪称刑具,然而此刻,在金环的拘束下,倒显出几分可怜可爱来……
“赫克托……酱?”五条悟惊讶地打量着恋人的装扮,慢慢走上前,第一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才是你的打算?”
“嗯哼?”他的猫不解地点点头,摇着尾巴扑上前,引他在床边坐下。然后双手并拢趴在他膝盖上,昂着脑袋向他示意。
“唔,呜呜。”赫克托甩甩头,晃动球的两根系带。
“诶……是想要拿下来?”
他的恋人立刻读懂了他的意思,却并没有遂他的愿。相反,五条悟端详片刻,反倒是拎起带子向脑后收拢,松松地系上了。
“你没有说必须要摘吧?”他露出一个坏笑:“舌头太坏了,封印掉!”
“嗷。”赫克托低低地应了一声,改为用手按在恋人的膝盖上,一边一个,向两侧拉开。恋人下意识按住他的双手,他就反过来锁住对方的手臂,然后一低头,直接钻进了丝质睡袍微微敞开的下摆中。一路上行,他又是拱又是蹭,一番努力下终于扯开了丝质睡袍光滑的前襟。
精神一振,赫克托起身枕在恋人肩上,又是一番磨磨蹭蹭,终于将衣物拱了下去。轻薄的布料顺着白皙的手臂下滑,落在身体两侧的花瓣上展开,如同黑色的蝴蝶落在玫瑰花园中,格外美丽。
暗暗欣赏,将这一幕刻入记忆中,赫克托贴在恋人身上,枕在他肩头,只觉得自己快要炸开了!
五条悟却被他无害的动作蒙蔽了双眼,甚至全然放下了戒心。他伸手抱住赫克托的肩膀,同他脸贴着脸,倒打一耙:“嗨呀,不就是脱衣服,和我说就好了嘛~”
赫克托嘴里卡着个圆球:“……”
无话可说,从鼻子里喷了口气出去。
“哈哈!”他的恋人十分快活,抬腿就在他腰侧蹭蹭,有恃无恐道:“然后呢?下一步干什么?”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