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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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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现在这个样子,”江玄伸手抚摸她颤抖的眼睫,“怎么和她去逛街?也怪我……你一过了那个时间点就睡不着,我还一直磨你……”

瞪了他一眼:“当时不这么说,我只记得你一直拉我腿。”

“现在回去睡也没用了,”她起身拔出腰间佩剑,理了理松松垮垮的发髻,“你白天应该要比晚上更精神吧?”

飘扬的发丝像青鸟的翅羽,他笑时眉梢微弯:“要试试吗?”

头上发带被风吹得直晃荡,两人擦身而过,两把剑交叉在一起,又迅速分开。树叶迎风卷起,两人又交缠在一起。

叶霁雨本以为和击剑差不多,发现更难些,她的空间感不好,手的长度总是伸不对,让江玄侧身躲开好几次。

她揉手腕:“再来。”

江玄忽地抱住她,头枕在她的肩上,轻声呢喃道:“你说的是练剑啊……”

“不然呢?”她抬头去看靠在自己肩头的那人,皱眉说,“你抱我干嘛?别抱了,我要被你压摔了。”

总是这样。又不是小孩,这么大的人直起身都可以当遮阳伞用,还要弯腰靠在她身上,碰瓷不成反把她压成高低肩。

他转了转眼睛,将手中佩剑丢在地上,双手紧抱住叶霁雨的腰,将重心压到叶霁雨身上:“头好晕……”

叶霁雨感觉快窒息:“我要你压晕了。快点起来啊,不起来……我踹你。”

刚抬起的膝盖又被抵下去,外袍纠缠在一块。

“……脑残。”她不常骂人,骂人也不屑用这种直白的话语。称江玄为这两个字是因为他是值得信赖的人,面对不熟的人她可不敢这么骂。

其实就是小情趣,他应该明白自己的意思吧?

江玄难以置信地眨眼,欲言又止。

“……”叶霁雨不明白他到底明没明白,心中打算以后还是有话直说。

“谢谢。”他突然说。

“……”嘴边骂人的话又咽了回去。

长廊响起阵阵脚步,紧接的是几声惨叫和此起彼伏的骂声。

“大哥你能不能别搞你那张脸了,天天画的跟个僵尸一样,还好意思说我的花钿?”

“姐姐说得对,你整天游手好闲,没余钱不知道自己想办法去挣吗?多大的人了还偷用你妹妹的胭脂,想要就花钱买啊!”

最小的女孩跳起来打祁歌的脑袋:“我打死你这个小偷!”

叶霁雨和江玄松开,看着祁歌从长廊被打到池塘,再到松树下,逐渐往两人这边跑。

祁歌叫苦不迭,捂住花脸:“哎呀!好妹妹们别打了,再打脸就肿了……”

几个女孩在祁歌身后追着,叶江两人默默替她们让路,看祁歌在面前被打。

这男的槽点也太多了吧,自恋好吃臭美每一个都是叶霁雨无法接受的。她不懂为什么会有祁歌这么奇葩的人,完美踩在她的雷点上,唯一优点就是帮了她和江玄,让两人不至于居无定所。

这优点还是别人强行塞给他的。

叶霁雨一直好奇是谁的遗言。

祁歌见叶霁雨在面前,忙抬手叫喊:“啊啊啊,叶大美女救我!!”又很快被妹妹们捂住嘴,继续按回去。

“……”她转身牵起江玄的手,“回去睡吧。”

叶霁雨和江玄就这样回了房间,坐在桌旁。外面此起彼伏的惨叫吵得她头疼,索性趴在桌上睡觉。

明明穿了好几层,那乌木桌还是硌得关节痛,只能隔一会就换个姿势,这使她不禁回想起在公立高中上学的日子。

冬天的教室是暖烘烘的,殽杂的气味也更浓重了些。

她独自趴在桌上,依稀听见那些窃窃私语。聊的是她的事,她知道,又能怎么样呢?

她没有朋友了,她再也不想有朋友。

男生把她叫醒,去问睡眼惺忪的她:“叶霁雨,听说你被老男人包养了,真的吗?”

远处的笑声传了过来,叶霁雨只能听到耳中的嗡嗡声。余光看到那个女生在笑,叹了口气。

她没有回答男生的问题,也没去争辩,只是默默出了教室。

在办公室,她找老师借了手机。

她给母亲打了过去:“妈妈,我不想在这个学校读了,我想转校。这里的教学模式不适合我,我适应不了,想自杀。”

“霁雨?!”冷竹青听到叶霁雨的话愣了下,“……是发生什么了吗?”

“没有,什么都没发生。”她不想把这些糟糕的事告诉他们,父亲不会管的,只会说是她自己的问题,那就是她的问题好了,“我自己承受不了压力,想死。”

叶霁雨一点都不想死,她宁愿苟延残喘地活,只要活着就皆有可能。

她初中一直接受的是家庭教育,高中后叶泊禹为了锻炼她把她送到这所普通高中。她觉得是没苦硬吃,并且这苦头的确有点厉害。

最后这事情也只有她和家庭律师知道,律师建议她起诉,叶霁雨想了想还是算了。

律师问:“你不恨她吗?”

“恨,但没必要追究。因为她曾经是我的朋友,重点不在我们的友谊,是在于我知道她穷苦的家庭,和我忍耐了一次次的性格缺陷。如果我告她,她会永远爬不出那个无底洞。”

“从前我恨她恨到整夜睡不着,哭到双眼红肿,我现在没那么恨了,我只是后悔自己和她成为朋友的决定。”

而且,如果按正常的轨道她们不会有交集。是父亲执意让她读公立,又在入学前命她不要和别人谈及家庭资产。

暖和的外套被披在肩头,白狐毛撩过下巴,她睁眼后目光落在白狐裘上,余光见面前那道青影翩然走来,凝神见那张咫尺之隔的面庞。

“冷吗?”江玄抬手替她抽出狐裘下的发丝。

从前面对理应信任的父母她什么都不愿说,心中明白淡漠的亲情是败絮其中。而现在在异世,面对一个毫无血缘关联的人,她却有了家的感觉,也终于可以不再说谎:“冷。”

“叶霁雨”这个名字很奇怪,矫揉造作没什么意义,无非是文雅些。后来发现自己的人生总是在等雨停,可淅淅沥沥的小雨一直在下,慢慢也习惯了。

江玄坐在她身边,将狐裘往上盖了些,悄悄钻了进来,两人像盖了层狐裘被。

叶霁雨被吓了一跳,瞪大双眼盯着那个蹭她手臂的脑袋:“……你干嘛?”

轻快的声音回道:“夫人不觉得这样很像躲雨吗?雨天躲在檐下互相取暖,很美好。”

她觉得这样很怪:“美好到下冰雹被砸死都不知道。”

“不会被砸死的,在此之前我就把你杀掉了,被冰雹活生生砸死该有多痛……我怎么忍心……”江玄眸光一闪。

叶霁雨没忍住笑出来:“原来还是个雨夜路遇杀人魔的故事啊,想杀我就多吃点饭,别到时候我用冰雹把你砸死了。”

两个神经病莫名其妙盖在一块,又莫名其妙说一堆废话。但叶霁雨觉得还挺好玩的,自己的困意也消退大半。

院中的打骂声也没了。

两人互相依偎,叶霁雨本打算眯一会,江玄也企图一直瞧她的睡颜。不轻不重的敲门声打碎两人的想法。

“叶夫人,起了吗?”是贺氏在门口。

叶霁雨钻出狐裘,将额前碎发捋顺,推门见贺氏穿一身莲红襦裙。

回头与桌边的江玄对视,她温柔道:“走吧贺夫人。”

贺氏十分自然地去挽她的胳膊。即便有年龄差也不影响气氛,贺夫人比叶霁雨活泼,高兴地与她边走边聊,她就时不时回几句。

贺氏:“叶夫人多大?”

叶霁雨回:“ 二十四五。”

她不喜欢直接告诉别人自己的信息,有时甚至会对别人撒谎,即便那人没有恶意或只是一面之缘。她不仅无法忽略潜在的危险,还会假想危险。

“我有个表妹年龄和你差不多,就住在我们家。”

“是何姨妈吗?”

贺氏长叹一声:“是啊。”

“我们就在山下用午膳吧,我知道一家好吃的小摊。”

“好。”她点头答应,被响声所吸引,回头见一排孩子跪在地上,扭头去问贺氏,“……这是在干嘛?”

“啊哈哈……”贺氏讪讪一笑。

她又回头去看。那一排孩子中腰弯得最厉害的是祁歌,正害怕地伸出双手,面前站着的是祁炆。

“啪——”

戒尺重重打在祁歌手上。

白鹤山下的县城并不大,远看像落在山间的一片枯叶,叶脉便是那清澈见底的河流。

贺氏租了只小船,叶霁雨和贺氏一同坐在船中,船头是船夫在摇橹。小船在水巷中穿梭,河水碧波荡漾。

遇上岸边叫卖的摊贩,贺氏让船夫停住。

“你这驴打滚多少钱一斤?”

见有客人,小贩连忙回道:“半贯钱一斤,都是今早起来做的,黄豆粉香得很。”

安静坐着的叶霁雨摸了摸下巴。她不理解这个江南水乡的风格为什么又有卖东北驴打滚的,这种和医院附近的沙县小吃有什么区别。

“贵了,而且你这一看就不正宗。”贺氏从荷包里拿出一两银子,“我要五斤。”

叶霁雨搁在船槛上的腿落下来,有些愣神。

“……我们真的能提这么多东西回去吗?”她想起两人是走路下山,现在还没去干正事就买了五斤结实糯米。

贺氏看她担忧,摆手道:“没事的,就要五斤。”

“……”

那五斤驴打滚放在船上,叶霁雨感觉船都沉了些,默默低头将包驴打滚的绳子系好。

“不要忧心忡忡的,到时候东西一多提不回去就去酒楼坐坐,吃吃饭。天色一晚,你夫君一着急就下山来找我们了。”贺氏拍拍她的肩。

叶霁雨明白了,接过贺氏递来的一小袋驴打滚吃起来:“贺夫人从前是山下居民吗?似乎对物价很熟悉。”

“不是。”贺氏摇头道。

“嗯。”她低头慢嚼,嘴角沾了些豆沙粉。

贺氏闲不下来,又去问船头的船夫:“还有多久才到?超时要赔付的。”

“哎呦……”船夫点头摇橹。

“好吃吧?”贺氏回头笑眯眯看她,脸上有两个酒窝,轻扬的尾调与手中缠绕的发丝一同绕了个弧度。

“好吃。”她回以礼貌的微笑。

等她吃完那包驴打滚,船也靠了岸。下船后贺氏直直盯着她,将手心手帕递出。

“擦一下嘴。”

“谢谢,我还是用自己的吧。”叶霁雨觉得不太好,退后一步,用自己的手帕擦净嘴角的黄豆粉。

贺氏将手收回去,紧攥手心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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