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一散,二人共乘马车回府。马车清冷的很,路上谁也没讲话。直至到了翙府,钟三胜一众人出门迎接,但见两人脸色不好,陆抒珩先行下了车,去了书房,霍弃罹去隔壁院子里练剑。
刘虎问:“咋回事儿?”
没人知道。
晚间用膳,陆抒珩道不饿,便不出书房,只留紧闭的门。钟三胜只好去另个院子唤霍弃罹。
霍弃罹刚练完剑,接过钟三胜手里手帕随意擦了擦汗,随口问道:“他呢?”
钟三胜回:“爷,夫人不饿,让您先用膳。”
其实后半句是钟三胜自己加的,两人指定闹了气,平日脾气一个赛一个,赌气时更甚,也不知都随了谁。
霍弃罹洗了洗手,道:“不饿就不管。走,我们去吃。”
今日餐桌难得安静,霍弃罹一人用着膳,吃的也不是那么的津津有味。但却不见陆抒珩过来,哪怕低一下头他也不至于如此,真是平日里纵容过度了他,太子眼下就敢自作主张,不仅伤了自己,还让那该死的燕林攒同他在一起,丝毫不知何为界限,竟还有脸生气。
霍弃罹越想越气,当即一拍桌子,将碗重重的叩在桌上,起身去找陆抒珩。
钟三胜好心提醒道:“爷,夫人在卧房。”
霍弃罹只好折了个方向。
还没到卧房,只听里头一阵捣鼓,外面堆满了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霍弃罹低头一看,气又上来了,好家伙,是他的东西。
还未踏进门,迎面便看到陆抒珩拿着个枕头,扔进他怀里,不待他反应过来,便嘭的把房门关上了。
霍弃罹低头看手里枕头,扔了一边,过去拍门:“陆浔敃,你什么意思?你气什么。”
里头人回:“我没气,你什么意思我就什么意思。”
霍弃罹继续拍门:“开门,你好意思吗?”
陆抒珩回:“你好意思,我就好意思。从今天起,我们分房睡,再也不想见到你。”
霍弃罹甩手将药罐扔给钟三胜,转身离去。钟三胜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自此,两人冷战就此开始。
晚间时候,霍弃罹把那些朋友叫过来,约在别院。虽说是别院,却跟卧房隔了一堵墙。
几人吃酒划拳好不快活,已至傍晚,还不见停歇。这边快活,那边倒是听得真真切切,本隔着堵墙,挡不了什么声音,非但没挡着声,时不时还从那头传来嬉笑声,说话声,让人不得休息。
陆抒珩唤关灼,让往隔壁他传话,消停点。
关灼过去,捎了话,没想吵闹声更大了。
陆抒珩不再派人传信了,他让关灼退下休息,养精蓄锐。关灼一听就知道,他家公子要反击了。便下去了。
已至四更。隔壁终于消声,玩够了,渐渐没了动静。
五更陆抒珩起来,披上衣服,叩了叩床榻。
关灼赶了过来:“公子。”
陆抒珩道:“把刘虎喊过来,我记得他一直想要识字的,今日无事,趁着早晨记性好,能多学点。”
关灼退下去了。
不一会刘虎就被带了过来,睡眼惺忪,看样子还是一脸懵,亦步亦趋跟过来但却没反应过来。
夫人说要教他识字,这是好的。问题是,用得着这么早吗。
陆抒珩抬步出门,在院子里台阶上站着,对刘虎道:“你会什么?”
“额……”
这问题把刘虎难住了,他那张脸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夫人,俺……没读过书。”
陆抒珩道:“那好办,今天我们从最基础的学,《三字经》可好?”
“好好。只要愿意教俺,什么都好,俺什么都愿学,在下先谢过夫人了。”
陆抒珩道:“关灼读一句,你读一句。”
说着,就从屋里给他拿一本书。
关灼会意:“刘虎,你看书跟着我读,大点声才好记,明白了吗?”
刘虎狂点头:“嗯嗯。”
这边读书声不绝于耳,隔着一堵墙的另一头都能听的一清二楚,霍弃罹本来才刚刚入睡,这会被吵的也怎么睡不起来,皱着眉,没睁眼,好长一会才想起来这是哪,更烦躁了。只好踢了踢身旁谢泉。
这不仅是霍弃罹,一屋子人都被这读书吵的不得安生。
“哪个莽夫,脑子有坑。大早上读什么《三字经》,让不让老子睡了,谢泉,你过去看。”
谢泉一翻身起来了,带点怒气。王爷不知道发什么疯昨晚拉着他们喝酒,好不容易放过他们了终于能休息了,这又谁出来读书了,真他娘的没个眼力劲儿。
让不让人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