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和念正给孟安延喂药,听外头的通报竟还有些不可置信,不知他二人为何会过来,倒是孟安延反应的快,张口破骂,手指着门口便要起身去算账。
霍弃罹同陆抒珩进门,对两人道:“听闻孟公子昨日在鼎香楼给摔了,我挟夫人过来看望孟二公子,看看伤势如何。”
孟安延扯了扯嘴角,不敢多说什么:“无碍。”
霍弃罹哦了声:“既之无碍孟二公子为何见着本王不应行礼?还是说,孟家自仗着有太子,觉得此行多此一举?”
孟府的老爷寻声赶来,忙作揖道:“王爷,夫人大驾光临,孟府有失远迎,失敬失敬。在下的小儿子昨日摔了楼,药味大,还请王爷,夫人移步到会客厅?有何事咱们当面详谈。”
霍弃罹摆手:“不必,今日本王和夫人就是过来看望孟二公子的。”
孟家的老爷孟逊也是人精,知道他是非要当面算清楚,便给身旁的管家一个眼神,管家得令,出门去找人将太子请来。
孟逊安排小侍赐座上茶,霍弃罹同陆抒珩坐那,气场太强,怎么着就像跟审犯人一样。
霍弃罹不想浪费时间,便长枪直入,道:“既之我看孟二公子也无事,不如我们算算他昨日羞辱我夫人的事?”
孟安延昨天一摔把脖子,双臂都给摔断了,上半身被白绷带裹的严严实实,听他这话,顿时气炸,还是被一旁孟和念拧了下,这才安生。
孟逊道:“昨日之事确实是犬子逞一时之口快,他年龄尚小,昨日吃了酒昏了脑子,说出那等子胡话,如今这也得了报应,还望王爷网开一面,我替犬子给您赔不是了。”
孟逊心道,两人既结仇,霍弃罹见陆抒珩受欺辱本应高兴,估计这事因二儿子闹大了也驳了霍弃罹的脸面,况且霍弃罹这人随性惯了,只是面上过得去就行。
谁知霍弃罹拍桌质问道:“年龄尚小?我这前天刚过门的夫人年龄也小,嫁于我第一天便被旁人羞辱了,是不把我放眼里?本王的夫人昨日哭哭啼啼的叫我好生心疼,怎么你一句赔不是就想将此事揭过?”
陆抒珩闻言喝茶的手一顿,扭头看了眼霍弃罹。
孟逊惶恐,忙叫小侍将孟安延扶过来,让他亲口赔不是。谁知孟安延死活不愿,孟逊心急,一脚便踹了过去,孟安延受不住力,扑通一声给跪了下来。
霍弃罹挑眉:“这是为何?”
孟逊道:“这就让犬子给您赔不是了。”
霍弃罹指了指陆抒珩,道:“不是给我,是给他。”
孟安延哪受过这样的,给人跪下道歉,但孟逊在这,他又不敢起,只得转了个方向,道了句对不起。
陆抒珩道:“昨日孟二公子的声响得楼上楼下都听得见,怎么今天跟掐脖子的鸡一般?”
孟安延深吸一口气,抬了抬音量:“对不起!还请夫人见谅。”
陆抒珩笑:“挺好,中气十足。看样这绷带也不必绑了,昨日你一摔,害得我寝食难安,生怕二公子一病不起了。如此便好,下去吧。”
孟和念过意不去,见陆抒珩这等子人也过来狐假虎威,趾高气昂教训人,不由气结,狠瞪他。
霍弃罹见小的服了大的没服,便转头对着孟和念道:“二公子的事,就此为止,本王也不希望看到谁给我二人留诟病,若再传本王耳朵里一句,我不介意再来孟府拜访。现在该算大公子的了,大公子今日所行的事,相必不用本王替你回想了吧?”
孟逊刚松了一口气,又听后半句差点没提上去。怎么大儿子也惹他了。
陆抒珩本着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看孟逊一脸疑惑,便道:“孟老爷有所不知,今天上午孟大公子一早带人过来,硬闯我府,不仅对我出言不逊,还打伤了我府内的人,这可如何是好。”
孟逊没想到一向沉稳的大儿子还能闯祸,不由头大,也只能硬着头皮道:“犬子不懂分寸,还请王爷夫人您大人有大量。”
陆抒珩认同他的话:“的确不懂分寸,今日上午还要我去死,要不我府里侍从拦着,今日那剑,我也不知还能不能坐在这儿了。”
霍弃罹不知发生什么,听完怒道:“还有这事?!”
陆抒珩睫毛扑扇两下,低声道:“可不是。怎么道我也是代国嫁过来的,今日我害怕极了,就怕因我今天一死,两朝又战争起来,这我不成千古罪人了?”
霍弃罹顺着他的话,呵笑道:“孟逊!你养的好儿子!陆抒珩是凌亲封的景安王,父皇亲自派指和亲人选,本王都得让三分薄面于他,你养的儿子却三番两次激怒他,若他今日真当受伤,怕是连你整个孟家陪葬都不够!”
孟逊当真是害怕了,一屋子人皆跪了下来,道:“求王爷,夫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