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竟析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七殿下还是安心养病为好,别出个门再莫名其妙感冒,昏热说了什么胡话。”
霍弃罹一呵笑:“这位的话真有意思。是真让我瞧见你们私会,怕告到陆巡抚上?”
陆抒珩道:“殿下哪里的话,私会这事可不可乱讲。况臣不过与家兄出门而已,清清白白。”
霍弃罹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
原来是兄弟,还以为情人。
霍弃罹清下嗓子,绕过话题道:“本殿今日特来,是奉旨请陆大人出府,陪同本殿共办公务。”
陆抒珩左右瞟了两眼,问道:“那么。殿下,圣旨呢?”
“本殿只是奉皇帝口谕知会你,还不接旨?”
陆抒珩盯着他,看那肆意
横行模样,后终缓声道:“臣接旨。”
霍弃罹得意:“那就,陆大人,跟本殿走趟吧。”
陆竟析暗有不满,但无可奈何。只得拍了拍陆抒珩的手,暗诉他要多加小心。
陆抒珩冲陆竟析微点头,后便跟着霍弃罹的步子去了他的马车里。
霍弃罹酒葫芦里卖药,竟主动拉开帷裳。待陆抒珩踩上车凳,弯腰正准备进去,霍弃罹突得附耳过来:“陆抒珩,那日果真如我猜的不错,你画的笔头还不小。”
陆抒珩瞳孔放大,心里只道是不能留在这里。谁知他刚一退步,身后一只大手有力地在他腰间狠狠推了一把。砰地下,陆抒珩一转身,便抬眼看到霍弃罹那具侵略性的目光。
“走。”霍弃罹背手拉帘。
车夫一得霍弃罹的令,便片刻也不敢耽搁驾车离去。待陆抒珩稳好身子,才平静下来。
“殿下何出此言。那日我与殿下一同受刺,只准不能是臣自己加害自己。臣惜命的很。”陆抒珩道。
“陆抒珩,你一定很记恨那一枪的事吧。把你胳膊都费一大半,若不是我提前回京,你以为你能养着?你有什么本事能跟我对着?”
霍弃罹这话压实力太大,陆抒珩暗暗握了握拳,后又松开,道:“臣不敢。”
“你倒是敢得很。”霍弃罹凑过来:“那日刺杀不过你早计划的一环,勾引着爷把爷的佩偷走,引你的人过来。不过你知最后怎么不如了你的意吗?”
陆抒珩低着头,也不说话,心里暗自琢磨着。
霍弃罹大手一把掐起陆抒珩下颚,给下巴抬了起来,迫使陆抒珩直视他。
“这种小伎俩我不屑于跟你玩,不过是逢场作戏逗个趣,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一顿冷嘲热讽下,陆抒珩才问道:“你拿了我物件,给传了出去?”
霍弃罹没回他,陆抒珩心里暗中明白。两人近身不过那几次,稍微思量就知道也只是正拥吻过程中,给悄顺了过去。这密令一停,那边的人收到消息便止得了步。不过是风吹草动,朝上便有人借机而上,借刀杀人。如此那梁氏番番作为便有迹可循。
“既你查出我也与你摊牌。但殿下这话说得着实舒坦。不过逢场作戏,你我二人半斤八两,既是你能查出我的动作,那你也该知道,我也能查出来你的。泫珂一行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一清二楚,当真能藏得过我的眼么?”
车子吱吱呀呀的光有赶路声,车内寂静车外嘈杂,对比明显得很。只听着两人的呼吸声,都心怀鬼胎琢磨着对方。
片刻还是霍弃罹开口道:“走着瞧。左右无事陪你玩玩,只怕是你受不住,还没站稳朝廷就被我拉下去。”
陆抒珩听闻,也回道:
“若真如此,那我也好有个盼头。不过这总不能让你一直高兴着,我要是折了腰,你也得瘸个腿。只怕你来大凌光会个游山玩水,就别想着查到点什么回去。”
陆抒珩又道:“若是殿下肯赏脸,不计前嫌。你我化干戈为玉帛,我便同助殿下找到您想要的。”
霍弃罹半信半疑,问:“条件?”
“都说了,不计前嫌。过往的事一笔勾销。梁氏已死,也就请您不必追究下去,就此为止。”
霍弃罹哈哈笑了两声:“陆抒珩,怪你是读书人,不经商。算盘打的可真好,能给自己谋不少利。”
陆抒珩也平了下脸,提醒道:“不过互利,您也能捞不少好处。至少您在这片儿地上行动能让您走得更顺一些,不是吗?霍大人,时日不多了。”
霍弃罹一笑,见今日目的达到,便会心道:“那这就得看陆大人的诚意了。毕竟心诚则事成。”
陆抒珩拿起折扇,展开微微扇了两下,发丝扬起,双眸微闪,俏脸上薄唇轻抿,勾得霍弃罹有些迷糊。
“霍大人哪里的话,臣一片诚心,既是应你便不会信口开河。你也知我道的是什么吧?”
霍弃罹俯身过去:“我信得过陆大人。莫要让我失望才好。”
陆抒珩勾唇,贴着霍弃罹的侧脸道:“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