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察觉吗,滢滢似乎喜欢上你了。”
“阿嫂何出此言。”
“那日除夕夜,我瞧见过滢滢抱你。”
“那日?”许如宁回想起来,“那是我想起过去的伤心事,滢滢想要安慰我。”
“那不一样,你信我,我看的出来。若是其他人,她最多只会劝说几句,绝不会主动相拥。也是那夜过后我才意识到,滢滢对你总是不同的,你的事情她都格外上心。你的生辰,你知道她会送你什么吗,她亲手绣的荷包。幼时我曾教她做过一次女工,她说这辈子她再也不做第二次了,但却为了你又重拾针线。”
“这或许…是我们从小在一起的缘故,滢滢总是特别粘我。”许如宁也有点不确定了。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我同你说这些并不是瞧不上你,你的性子品行从小就是顶好的。我只是怕,滢滢那时候太小,错将对你的敬仰和尊敬当成是爱意,沉浸在这种不正常的感情之中。我也怕流言蜚语,怕她承受不住。”
“我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周氏叹了口气:“你是好孩子,但我也是母亲。”
晚上。
李乐滢领着阿吉小荷来鸣金镖局赴宴,李乐游因为和镖局的人并不熟悉,所以没有同行。
因李乐滢的缘故,胡记赞助了部分酒菜,由胡杨为代表参与了此次活动。
李乐滢到了才发现,齐言把何妙也请来了。
这男人真讨厌,她心中默念。
镖局的兄弟在院子里将桌子拼成一长条,桌上摆满了酒菜,齐言将许如宁按在正中间,由让何妙坐在他右边,李乐滢心中不爽,但又不想和她比较什么,让阿吉坐在许如宁左侧,自己则在阿吉身旁落座。
齐言和秦秋则坐在许如宁对面。
年轻的朋友们聚在一起总是热闹开心,一番客套话过后,齐言邀大家举杯共饮。
李乐滢刚给自己斟满酒杯,被齐言一句“小朋友不要喝酒,冯七,给我缴了小侄女的酒杯!”剥夺了她的饮酒权。
可恶,真论年龄你们在场所有人都是弟弟。
李乐滢有苦难言,只能接过茶壶,给自己满上。
几杯酒水下肚,齐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愿景更加强烈,怂恿大家划拳斗酒。当然,他的本意并不是划拳,也不是斗酒。
“这样吧,咱们一对一划拳有什意思,不如两两组队,一人划拳一人喝酒,看最后谁能战到最后。”
“我看行。”
其他纷纷附和,并迅速和身边人组好了队,完全不给许如宁拒绝的机会。
他和何妙被迫结为了队友,被剥夺饮酒权的李乐滢甚至没有参与竞选的机会。
李乐滢看着周围人不怀好意的笑容,明白了众人的意图。她越过阿吉看向许如宁,他似乎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很快接受了这种安排。
“你来划拳吧。”
何妙见他没有抗拒和自己组队,有些欣喜:“但是我不会划拳,要不还是你来吧。”
“没关系,多试几次就会了。”
“哟,还会怜香惜玉。”周围人在起哄。
“真是铁树开花。”
“在何姑娘这样的美人面前谁不开花。”
一片嬉笑打闹声中,李乐滢有些难受,她给自己倒了杯茶,却发现茶壶已经被她倒空。
她起身离席去厨房找热水。
许如宁注视着她的背影,酒碗停在唇边,想起白天周氏说的那番话。
他能理解周氏作为母亲的担心,他能做到和李乐滢保持适当距离,但是他却对“滢滢对自己有男女之情”这件事抱有怀疑。
“干嘛呢,想耍赖是吗,赶紧喝。”齐言在旁催促。
许如宁仰头一饮而尽。
李乐滢回席的时候脚步有些虚浮,小荷立马察觉到她的异常,起身将她扶到座位上,凑近果然闻到她身上的酒气。小荷举起她手里的茶壶嗅了嗅:“怎么是——”
“嘘——”李乐滢用食指按住她的嘴,“这么开心的日子,当然得喝酒啦,喝茶有什么意思。”
李乐滢心情很不好,她不气齐言,也不气何妙,她只气许如宁。
怎么有人一边说着对何妙没意思,一边又不清不楚的给对方希望。
简直两面三刀,三心二意。
渣男。
她在心里把许如宁骂了好久,然后在厨房灌了自己两壶酒,终于开心起来。
“是我太钻牛角尖了,别人又不知道我喜欢他,他不过是怕驳了何妙的面子,所以才半推半就接受,毕竟许如宁是个很温柔的大好人。”李乐滢心想。
于是她抱着自己的“茶壶”,乐乐呵呵地坐回位置,看他们划拳玩乐,听他们聊每次运镖的趣事儿。
小荷见天色渐晚,对李乐滢说:“小姐,时候不早了,咱们先回去吧。”
李乐滢瞧许如宁那边正热闹,想起自己的礼物还没送出去,对小荷摆摆手:“你先送阿吉回去吧,我再等会儿,等会儿让胡杨送我。”
胡杨无语:怎么又是我。
小荷看看李乐滢又看看胡杨,似乎很是犹豫。
“没事儿,你先带阿吉回去吧,再晚你们俩回去也不安全,放心,我会把她安全送回家的。”
小荷没法子,只能带着睡眼惺忪的阿吉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