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怪不得我,谁叫宁叔一年不见,越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气质不凡,所以一时才没认出。”李乐滢答得坦荡,让人不疑有他。
李沐觉得好笑:“你这孩子,拍马屁的功夫跟谁学的。”
依李乐滢的性子,她本来想说“句句发自肺腑,绝无虚言”,来将前面那些奉承话往上托一托,可又觉得对于一个九岁的孩童而言,说这些有点过于怪异,于是便没有接这话茬。
正巧这时,一直在偏厅准备晚膳的周氏迟迟不见众人过来,于是来到前院查看情况:“以为你们还没下工,原来都聚在这儿了。”
周氏看向李沐,嗔怪道:“就你光顾着闲聊,也不知道请义兄和阿宁到偏厅入座,阿宁一路奔波估计早就饿了。”
“怪我怪我,见着阿宁高兴,一时忘了待客之道了。”说罢便拉着许家兄弟二人入了偏厅。
许如宁来不及反应,一边被推搡着走一边回头看阿吉,想要说些什么,又不好说出口的样子。
李乐滢见他这样,有些好笑,这个老爹真是的,一点看不出许如宁对阿吉的疼爱。
于是她牵起阿吉的手,慢慢跟在几人身后。
到了偏厅,李沐跟往常一样坐在主位,许家两兄弟依次坐在左边,周氏母子坐在他右手边。
李乐滢本想将阿吉引到许如宁身边,谁知刚刚才收了人家礼物的小家伙翻脸就不认人:“我想跟滢姐姐一起坐。”
李乐滢看了看许如宁,又看了眼许如安瞬间板起来的脸,立马接话说:“我坐这里也是一样的。”
说完顺势往旁边一坐,于是八人座的饭桌,李乐滢坐到了许家人的这一侧,莫名有些别扭。
周氏解释:“许是平日里阿吉总跟滢滢一起玩耍,所以才这般亲近,便是游哥儿也比不过。”
“那也不一定,阿吉定是觉着我生得好看,所以才粘着我。”
李沐听了不禁笑言:“你这女娃真是不知羞,哪有人自己夸自己的。”
“今日不就见到了。”李乐滢笑脸盈盈,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
李沐嚷嚷着今天高兴,硬要拉着许家两兄弟陪他喝酒,席间还问了不少许如宁在外的经历故事;
李乐游满眼都是崇拜和憧憬,满脑子都是自己跟随许如宁外出习武的幻想;
周氏担心自家丈夫会喝醉,连忙往李沐碗里夹菜,让他持几口垫垫肚子;
李乐滢则在一边听闲话,一边给阿吉剥虾——她能感觉到许如宁即便是被李沐拉着喝酒,也一直在关注着阿吉的情况,所以她很努力的摆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
老实说,当她知道许如宁并不像她误会的那样之后,她对许如宁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要知道,这可是在古代,讲究包办婚姻的古代,能遇到一个“父母”知根知底,自己又有兴趣的对象可太不容易,只要自己好好把握,说不定就能发展成未来的夫婿。
李乐滢是这样打算的,但她常常会忘记,现在的自己在旁人眼里看来,不过是个九岁的幼童。
许如宁看她,只觉得是一个乖巧妥帖的妹妹,并没有其他想法。
李乐滢就这样老老实实装了一顿饭的时间,李沐也拉着许家两兄弟喝了半天,最后还是周氏看不下去,掐了自家夫君一把,李沐这才放过两兄弟。
许如宁倒没有喝的多迷糊,其实后半段略微有些上头之后基本都是许如安在帮他挡酒,所以散席之后他才能搀着自家大哥,抱着早已犯困的阿吉打道回府。
李沐在周氏的搀扶下目送许家人回家,末了还不忘对许如宁说:“今日尚未尽兴,咱们下次接着喝。”
李乐滢无语。
“春假期间有空多带游哥儿出去转转,这小子现在可崇拜你了。”李沐补充道。
李乐滢在一旁小声抗议着:“还有我呢!”
“对了,还有滢滢。”
李乐滢满意点头。
“知道了沐哥,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夜里风凉,当心受了风头疼。”许如宁无奈。
“这点风算什么,你也太小瞧我了,想当年我还在军队里当兵的时候,去北疆打仗,夜里的风跟刀子似的剐在我身上,我都......”李沐大概是真的醉了,开始胡言乱语回忆过往。
周氏觉得生气又觉得好笑,对许如宁说:“你沐哥又开始耍酒疯了,你们早些回去吧,许大哥明天还要早起上工呢。”
许如宁微微点头行礼,终于拜别李府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