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习题课竟然被调到了今天,还是即将到来的下节课。
甄巧看着面如土色的何时雨,语气沉痛:“小雨,你就安心地出去蹲着吧,我会珍惜这个限时的双人桌机会的。”
何时雨缓缓转头:?
“找、死。”
甄巧在她追上来之前就狂笑着跑走了,何时雨紧追在后面变异的丧尸一样狂追,中途差点引来蒋正德实施制裁,最终还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地如愿把甄巧按在桌子上摩擦。
甄巧嬉皮笑脸地求饶,何时雨跟她闹了一会儿后悲从中来忽觉尿意,遂放手去如厕,没想到回来之后就见甄巧朝她挤眉弄眼的淫/笑。
何时雨抽两张纸擦手,莫名其妙:“你这什么表情,邪恶。”
甄巧示意她看桌面,眯着眼嘿嘿笑:“周其野刚给你拿过来的。”
何时雨低头看过去,发现桌子上有一本妥帖地包了透明磨砂书皮的数学习题册,以及一根红笔和一盒记号笔。
甄巧接着起哄:“刚才他没准就在小超市里悄悄看你,人家怕吓着你都不现身。这不,一听见你遇着难题了,顶着蒋主任的死亡凝视快马加鞭地给你买回来。哎妈呀,还是小猫的呢——”
蒋正德规定大课间下节课上课前五分钟要坐到教室里。
甄巧举起何时雨桌子上那根笔帽上镶着一只小巧精致的小猫的红笔,又举起自己那根普普通通的标准红笔,凑到何时雨面前语气夸张地感叹:
“唉,这有对象的就是好哈,连红笔都能用最与众不同的。”
何时雨感觉自己脸蛋和耳朵瞬间烧起来了,她一把夺过甄巧手上自己那根笔,“啪”一声摁在手心底下。
甄巧接着说:“你就瞅瞅这同款的记号笔,还有这个板正的习题册,这么贴心又细心的男朋友上哪找去吧,看得我都眼红死了,要是我没带习题册,就是在外边把腿蹲断了把手抄断了,那也没个人舍身救我呢。”
何时雨知道甄巧是开玩笑,但要说心里没触动是假的,就算是个木头人,这会儿的心脏也该发芽了。
她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翻开眼前这本用书皮妥帖包着的习题册,捏着书角的手都不敢使力,怕给人把书折了角。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清俊锋利的“周其野”三个字。
何时雨翻页的手顿了顿,感觉自己肯定是撒癔症了,不然为什么只是看见这三个方块字胸腔都咚咚直响。
此时上课铃打响,何时雨突然想起来,周其野把习题册给她了,那他用什么?
她下意识侧过身去看周其野的座位,只见摆放整齐的桌面和空荡荡的位置。
周其野人呢??
讲台上熟悉的电死小蜜蜂的喇叭发出了声音:“上课了啊,这节上习题课,没写的、没有的、没听的,自觉搬着凳子出去啊。”
何时雨虎躯一震,手搭在眼前的习题册上忍不住地心虚:“你说...周其野把他的给我了,他怎么办。”
甄巧想也不想,怕被刘思萌听见,压着声音蚊子一样小声嗡嗡:“还能怎么样,在外面蹲着手抄一份呗。”
何时雨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周其野房梁一样高的大长腿憋屈地蜷着,在狭窄的椅子上苦哈哈地抄一整本习题册,还可能被走廊上来往的同学看到这么狼狈的样子......
何时雨越想越心惊,心脏像被整个揪起来,简直想要掉眼泪!
周其野这么体面的一个人,怎么能受这种罪。
“不行!”何时雨挺急切地来了句。
四周忽然陷入了寂静,旁边的甄巧也张大了嘴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刘思萌的课一般没人敢造次,一是她管得严手段狠是个典型的笑面虎,二是她耳朵特别灵,逮说话的一逮一个准。
所以平时基本没有不怕死的在她课上搞小动作,除非是想尝尝刘思萌的手段了。
何时雨这一声不算大,但在落针可闻的氛围里,依然无比清晰的传到了刘思萌耳朵里。
刘思萌挑眉:“哟,怎么了这是,什么不行啊?”
何时雨认命地站起身,低着头老实答话:“老师周其野的习题册不小心落我这了,我习题册找不到了。”
刘思萌恍然:“哦,我说这年级第一怎么都出去了。你去吧,给他叫进来,你蹲外边抄。”
何时雨点头,在甄巧“孩子太实诚为娘心好痛”的眼神里,简单收拾了东西就搬着椅子朝外走。
预想中的场景没有出现,何时雨看着眼前孤零零的一个椅子,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