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源晦暗不明的视线落在绘有粉彩的白瓷茶杯上,指腹摩挲着弧形手柄。
这是最后一次。
莱源在心中暗念道。
端坐在监牢里的祁柒,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牢友聊天,百无聊赖等着什么人来解救。
不知不觉,回忆中浮现出一抹圣洁的白色身影,长发曳地,宛如从天而降的神明,周身萦绕着洗涤人心的光芒。
有那么一瞬间,暗红色的眼眸失去亮光,又迅速恢复。
祁柒努力甩甩头,像一只毛发被水沾湿的大狗疯狂甩毛。
系统:【……】
这个世界有毒吧,为什么它总是不自觉把宿主狗塑。
牢房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负责监管的人来了,喋喋不休的牢友立刻闭嘴,背过身去缩在角落里假装睡觉。
祁柒还维持着坐姿不变,却在看到跟着监管者进来的人后瞪大双眼,震惊不已。
“前辈?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没有看错,前辈并未穿着银白色的盔甲,而是一身朴素的单衣,双手带着和他一样的木质枷锁,行走时脚上的铁锁叮当作响。
负责监管的狱卒甩着钥匙给他打开牢门:“有什么好奇怪的,你被释放了,他是接替你进来坐牢的。别看了,快走吧。”
祁柒望着前辈,高大英武的男人别过脸去,不与他直视。
“祁柒,你别问了。是我在你的背包里偷放了咖啡豆,是我……妒忌你,才会这样陷害你。”
他一张口祁柒就知道这是谎言。那咖啡豆分明是他自己买的,甚至他和前辈都认识那名游商,是他们一起抓住了犯下偷盗罪的小偷,帮那人追回了遗失的金币……
祁柒很想多问几句,可是前辈一副拒绝交流的姿态,进了监牢便闭上眼睛。狱卒解开他的枷锁便开始赶人,“快走,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对监牢念念不舍的人。这里除了犯人和狱卒,谁也不能轻易进入,再不走我就以扰乱治安的罪名再把你关回去!”
祁柒只得按下心中疑惑,他现在对外面发生的事全然不知,还是先出去,找到莱源问个清楚再说。
想到这里,他也不再纠结,转头离开。
狱卒也走了,监牢里恢复安静。
缩在里面的牢友探头探脑,又开始和新人搭话,“哟,怎么,你和刚才那位认识啊?看你们的体型,这肌肉,啧啧,莫非是猎户,或者铁匠?该不会是骑士吧,哈哈!”
见男人不理他,他也毫不在意,自顾自地说着:“我原先还在打赌,看刚才走的那位老兄何时离开,瞧瞧,一天不到人就出去了!新来的老兄,我一看你就知道肯定是个有故事的人,你几时走哇?能住几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