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会。”蒂雪把手搭进他手里时不好意思地说。

“那正好。我们明年毕业时有个毕业舞会，接下来一整年我们都会很忙，趁现在有空闲先练习练习。”她的话正中他的下怀，小天狼星帮忙把她的手摆在自己身上合适的地方，“别担心，跟着我的动作就行。”

随着留声机传出流畅的华尔兹音乐，小天狼星操控着小心翼翼的蒂雪跟着节奏缓慢地踏步转圈，他们穿着单薄的睡衣和拖鞋，借着窗棂中透进的朦胧的月光在昏暗的客厅里跳舞。

今晚的一切都显得迷幻、荒诞、不合时宜，但在当事人的眼里一切发展又都顺理成章、恰逢其时。

一支曲子还没完，他们就顾不上节奏踩乱了舞步，手也逐渐滑错地方。他们脚步踉跄地纠缠着，用或轻或重的抚摸和揉搓在对方身体各处播撒火种，像决斗一样进行着从未有的激烈的不甘示弱的亲吻。伴着急促的喷吐着湿热的呼吸，他们的嘴唇频繁地落在彼此的嘴唇上，紧接着又迅速延伸到脖颈、锁骨、胸口，和平日里不接触的更深的地方。两个人都像刚喝下去的不是冰水而是兑了迷情剂的威士忌，血液横冲直撞地撞击着每一条血管，心脏似乎在全身各处都怦怦跳动，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很难再把事情演变成这样原因归结于夏季燥热的空气、几小时前喝的那几杯度数不高的酒精饮料，而不是面前这个人。

随着激烈的动作，他们不可避免地撞到桌子，玻璃杯掉落碎裂的声音虽不大但稍微唤回了小天狼星的理智，在刚刚一番动作中，他们的拖鞋早不知踢到什么地方去了，小天狼星托着蒂雪的腰抱起她避免她被划伤。她借力攀着他的脖子把腿挂在他腰边，她第一次从这角度看他，这感觉真好，终于轮到他来仰着头，而不是她费劲地踮着脚跟他接吻，她决定奖励自己多亲几下。

小天狼星顺从地接受她的吻，并不真心地试图停下，他含糊地劝说：“你喝醉了，蒂雪。”

“我很清醒，这么多年来我从没像今天晚上这么自由快乐过。”尽管还在喘息，但蒂雪清晰肯定地说。

“你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对吗？”内心汹涌的不管不顾的怂恿和叫嚣声让他近乎耳鸣，哪怕这样小天狼星还是尽力克制着定定地盯着蒂雪，向她索要一个确认的答案。

“闭嘴，小天狼星，你真啰嗦。”谁敢再说小天狼星鲁莽冲动蒂雪第一个不答应，作为惩罚她轻轻咬了下他的嘴唇，又立马心疼地用手指帮他揉了揉不存在的牙印，她命令道，“鉴于我们俩都有超绝的把气氛搞僵的能力，从现在开始剥夺你说话的权利！”

“最后一个问题。”小天狼星嗓音沙哑得厉害，在他看来他现在能把单词发出正常读音已经是个奇迹，“今天晚上可以睡主卧吗？”在蒂雪点头的瞬间，他连沿着楼梯走到二楼的功夫都不愿意耽误，紧紧搂着她幻影显形回了卧室，精准地落在柔软宽大的床上。

已无人关注的舞曲从一开始的柔和悠扬的华尔兹变成更欢快的狐步舞，接着是充满激情和力量感的探戈，最后以节奏最快的快步舞收尾。播放结束，客厅短暂地归于平静，但施了魔法的留声机没接到主人停止的命令，尽职尽责地把唱针放回原位继续从头开始播放。如同楼上隐约飘下的这栋房子里从未出现过的声音，没有停歇。

临近天亮时，他们又洗了第二次澡。毫无征兆的，在这样一个炎热潮湿的寻常夏夜，他们完成了一场圆满的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