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斯也意识到了这点,面对原生体移过来的目光只是微微示意副官坐到了另一辆伪装的汽车中。
天灾暗自松了口气,交易本身对身为上位者与优势方的塞拉斯约束并不大,他当然意识到了这点,但当时那种情形他不可能放弃这种可以被争夺到的权利。
眼看一切就绪,他才向着塞拉斯询问道:“既然能够成为我的任务目标,那么这个……‘富勒’就一定拥有能够被盯上的点,你怎么确信光凭一个名字我就可以抓到他?”
“而且我的大功率武器不可能用在活捉人质上。”
塞拉斯自傲地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一个小巧的红色装置被科学家托举着戴到了他的头上。
系统激活,天灾的处理器产生了一瞬间的晕眩,机体因为失去水平感而产生晃动,天灾并不陌生这股熟悉的感觉。
光学镜在基地内迅速扫视,不出他的所料,在基地的屏幕上再次出现了他光学镜中所看见的影像。
一个难以掩饰嘴角笑意的男人正在他脚底冲着他抬起左手臂。
那是塞拉斯。
“所以,你们看人类就是这样的视角。”
他试探性地晃动自己的手臂,油罐车眼看着自己的机体再次拥有了“自己的想法”,他也晃动起来了自己的左手。
“至于你担心的问题,我想这并不能算是一个明显的担忧,我会全程‘跟进’这个任务。”
天灾在不再归他控制的机体内翻了个白眼,所以他们再次接管了自己的机体,而且看起来科学家在上次的经历后对他们的设备进行了升级。
笨重的电脑成为了监视器,转而将所有控制系统藏于塞拉斯头顶的仪器中,用实时的肢体控制他的行动。
但这依然改变不了很恶心的现实。
他体内的水平仪因为两种截然不同的神经的控制产生了偏移,他的处理器根本不知道该听从哪具“机体”的命令而产生了大量的乱码和数据混乱。
他按耐下油箱翻腾的眩晕感,一条条地删除这些未知授权,眼看着塞拉斯接管了他机体所有的控制权,控制自己变形再次离开了这座基地。
黑色的油罐车歪歪扭扭的路线显然拜还不熟悉机体的塞拉斯所赐,两种视角的转变哪怕是再强的人类也得适应片刻,而在小油罐车眼睁睁看着自己撞倒了第四棵无辜的松树后塞拉斯终于掌握了“窍门”。
这有点像是一个显示屏却有两个连着手柄的玩家,而现在天灾的手柄被拔了连接线,因此他只能看着塞拉斯拿着自己的机体像是个没有脑袋的丧尸一样横冲直撞。
说实话这些剐蹭和撞击并不疼,但实在是羞辱,他只能暗自祈祷这次任务不要让他碰到任何一个汽车人或者霸天虎。
他难以想象红蜘蛛看见这一幕会给他笑出什么样的声音,但他发誓如果真的被人看见,自己的暗杀名单就要再多一个机的名字。
可能因为相似的四肢,在人形形态下天灾的机体基本不会受到太多限制,但汽车形态下塞拉斯简直像个第一次开车的新手。
好在他上手的很快,在几次试错后油罐车便能平稳地驶出一段距离了。
天灾在自己的机体内看着自己来到了一片他从未涉及的土地。
这座名为贾斯帕的城镇安静得不像话,在外务工的人在天色渐暗时就已经回了家,这过于偏远的小镇不像女孩的小镇那样热闹,他们的闯入没有惊起一声犬吠,好似所有人都随着夜色的降临消失了。
只有零星几户的灯光还显示着这里还有人居住。
塞拉斯控制着他在郊区停下了引擎,副官的车辆紧随其后,在距离他500处埋伏了下来。
两者呈现了一个相当明显的包抄阵势,天灾的机体失去控制但CPU还依然活跃着,没有耗费多少精力他就计算出了塞拉斯目标的准确位置。
那个名叫威廉·富勒的人类就在眼前这栋灯火通明的房子里。
塞拉斯应该是研究过他机体的基础功能,他光学境内的扫描仪自动启动,在他的光学镜中显示出了三个人类男性和两个人类女性的身影。
塞拉斯在基地那头感慨天灾的好用,而这边却盯着那个明显气质和身边几个人类都不一样的男人,小油罐车敏锐地察觉到那个男人就是这次任务的目标。
“是的女士,”被认定为目标的男人向着其中一个年长的人类女性保证着,“我很确信拉菲能够在这方面给予我们许多帮助。”
“哦,我明白您的担心,但请放心,我们对拉菲的能力很有信心,对我们的安保也有很大的信心,您的孩子在我们这里一定会大有作为的。”
他又安抚了几句才带着三个明显还没成年的孩子离开了那座房子。
年长的女性目送他们离开后关上了门,而在这之后那三个孩子明显放松了许多和他们的任务目标打闹起来,天灾的音频接收器在他们的闲聊中捕捉到了他们的名字。
也捕捉到了汽车人领袖的名讳。
所以汽车人的确和人类有接触。
还是和三个人类幼崽。
他暗暗比较安娜和这三个孩子,发现女孩可能也就和这里面叫作拉菲的孩子差不多高,可能还要矮一点。
这也和安娜的处境有关系吗?就和赛博坦人一样,食物和温饱会影响人类的生长情况。
他暗暗记住这一点,而塞拉斯也就在这时,控住他冲出了黑暗。
“掩护!有敌袭!”任务目标大喊,将那三个孩子护在了身下,而三个孩子发出了混乱的尖叫。
塞拉斯没给他们多余的反抗时间,在远处待命的汽车人赶过来之前控制油罐车变形出一只手将呆愣的威廉·富勒丢进了自己的车厢中。
富勒的挣扎都被油罐车的安全带束缚住了,他们在人类孩子和汽车人惊恐的目光中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