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穿着自己最厚的毛衣，田柾国只希望能通过柔软的羊毛和厚实的衣服来安慰她。

“那样想是没有用的，妈妈，”他说。“再说了，你的土豆泥也不差。我想乔先生会为它们感到骄傲的。”

他的母亲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膝盖，笑着说：“马屁精，”她说，“但很诚实，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孩子。”

他哼笑了一声。好谦虚。

田母：“可惜今年他们不来了。乔峰很喜欢那种土豆泥。”

他点点头，内疚感悄然从内心角落升起。

“是的，”他同意道，“太可惜了。”

他记得母亲在前一天晚上从机场回家的路上告诉他，乔峰和乔毅本来应该要来的，但是他们去了巴黎，去见她。

“那是谁在照顾餐馆？”他问道，感到困惑。

“哦，他们提前雇了新人来照看这段时间，”他的母亲说，语气亲切，但信息令人心碎。“没有人告诉你吗？”

在他陷入更深的自怜之前，他转移了话题，这是一种应对机制，他正在训练自己去寻找舒适感。

“我在考虑搬回来，”他告诉母亲，提供了更多的诚实，并寻求支持。

“我已经考虑了一段时间了。纽约太吵了，妈妈——”他指着安静的雪地和山毛榉树，这些他直到成为它的一部分才知道自己渴望的东西，“——看，看这有多美。”

田母笑了。一个真正的、大大的笑容。“你确定吗，亲爱的？”她声音中的喜悦让他感到温暖。

“我确定。”他说。

“好吧，好吧。我是很希望你能回到这里。亲近，你知道吗？亲近对一个家庭很好。自从你妹妹回来，我就很高兴。你不知道，她以为我没有注意到她一直在偷我洗好的窗帘——”

田柾国笑了。娜娜会做任何事情来避免洗衣服。

“——但即使这样也让我感到安慰。而且，孩子们都长大了。你侄子明年就九岁了。”他母亲一提到她的孙子们，眼睛里就闪耀着爱意。

“他应该有他的叔叔在身边。你的哥哥没用，连棒球都不会扔。”

他微笑着说：“而且小珍熙都还不知道我的存在，她都已经是我最喜欢的侄女了——”

“她是你唯一的侄女，柾国。”

“细节罢了。”他说，让他的母亲笑了起来。让她开心感觉很好。

“我真的认为是时候了，妈妈。我已经去外面冒过险，赚过钱了。”——我还毁过别人的生活，伤过别人的心，也长大了。

他把目光转向自己的手，记起来喝一口手里的热饮，舌尖的味道提醒他世界里还存在的那些美好的东西——他的母亲和肉桂，节日的寒冷被熟悉和家庭的温暖治愈了。

“是时候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