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交?”刘忠义摇摇头,“你母亲想来是心胸开阔、不拘小节之人,除了我之外,也有不少人曾得她助力,可若说起深交……”
刘忠义还真是没有头绪,毕竟簪娘侍奉的是后宫娘娘,与前朝并无太多瓜葛。
“那大人对此簪可有什么印象?”林珏问道。
刘忠义拿起人递过来的木兰簪,只觉得人问错了对象。他一个大老粗不懂女子首饰,更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孩子,你可真会给老夫出难题啊!”
只是忽然转到龙脊山这一处时,刘忠义的视线稍微停顿了一下,“龙脊山,我记得当初先帝曾陪太后出去修行过一段时日,那时是由晋王代政,这才种下后面逼宫的祸种。”
“这与我母亲和这簪子有什么联系?”林珏问道。
“你母亲没跟说起过这事……”刘忠义说道,“当年与之同行的便有你的母亲,后来先帝回来后,才带回来那位‘巫医’。”
“那‘巫医’是从哪个时候带回来的?”林珏困惑着,难道说母亲还与那位‘巫医’有牵扯。
“不过你问这些做什么?”要知道林珏鲜少提及亡母秦兰,一部分原因可能是沈元祁在人的身边多有不便,另一部分可能是不愿忆往昔。
可如今人主动说出来,其中一定能有什么古怪。
“实不相瞒,在我身边所发生的事情都与这兰簪有关。”林珏说道,“而这簪子也有所怪异,我母亲临死时也一直捏在手中。”
“你说你母亲临死的时候,也捏着这簪子?”听人这么一说,刘忠义也觉得古怪。
“所以还望大人能帮我多多留意一下。”这也就是为什么林珏会呆在史馆的原因,她想着自己能不能从史馆中搜寻一些关于母亲和兰簪的事。
“孩子,你放心,该留意的我会帮忙盯着点的。”刘忠义瞧着时候不早了,如爱惜自己女儿那般嘱咐道,“你也早点回去吧,要知道在这个深宫中,最不缺的便是是非。”
话音刚落,外头便响起了刺耳的叫声,那声音尖锐如刀分分钟要割掉人耳朵一般。
“发生什么事了?”听到这声刘忠义的心突然七上八下的。
一直蹲守在门口的冬儿回禀道,“大人,是宋高。”
“宋高?他来这里做什么?”一听是宋高,刘忠义更是五味杂陈的,要明白宋高仗着是陛下得宠的左膀右臂,在宫内是横行霸道惯了的,这会子出现在史馆,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林珏察觉出刘大人脸色不好,便想问问自己能不能帮上忙。
却不想遭到刘忠义一口拒绝,反而嘱咐冬儿说道,“冬儿,你照顾着些林小姐。”
“是。”冬儿领命后便给自家大人开门。
独留林珏不解,“为何我不能一起出去,那外面的宋高是何人,能让刘大人如临大敌。”
“因为你长得好看,所以不能出去。”冬儿诚恳地说道,除了太后行宫内,他看过太多长得水灵的小丫头遭宋高看上。
一般这些丫头运气好点能得皇上青睐,运气不好便是给他们这些宦官玩弄的命。
自家大人将林珏留在这里,想来也是出于这份考虑。
“至于宋高,简直就是个扫把星,每次大人对上他就没什么好事。”冬儿想想自家大人在人手上吃了多少苦头,不由得啐了一口。
外头,为首的宋高正高高坐在多少小宦官搭起来的‘椅子’上,丝毫没有在陛下面前的点头哈腰,而是趾高气昂地看着下面各个如鹌鹑般的史官们。
“哎哟,各位小大人们,便是行行好,给咱家行个方便,给巫医看看有没有人想要的东西。”人话是这么说的,可语气却是毫无诚意。
其中一个有胆量的史官说道,“史册当存放在史馆内,不得皇令,不得借阅。”
“是谁在说话啊!”宋高掏了掏耳朵,示意手下的人将人带出来,让他开开眼,这宫里居然还有跟他作对的人。
手下的人得令,正想从人堆中将人拔出来,却听一声喝,“此乃我管辖的史馆,宋公公如此做法是不是不太把我这个宰相放在眼里了。”
一听到熟悉的声,宋高便知道是刘忠义那个老货。但他也奇怪,按理来说,这时候他不应该在这里的。
“哎哟,刘宰相大人,今日是什么风把您吹到这儿了?”宋高一如既往地坐在‘人座’上说道。
“这话应该是我问宋公公吧,陛下跟前的大忙人,怎么想起来就往我这跑了。”刘忠义问道。
“唉,陛下的头痛又犯,巫医寻思着找找上位巫医的经历,看看能不能找到解决方法。”宋高说道。
“哦,那可有陛下圣旨?”刘忠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