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轰隆’一声,像是触碰到什么开关一样。
洞内三人似乎察觉到了上方的动静,无一不抬头看向上面山石不断的往下压。
面对这似曾相识的压迫感,沈元祁明白自己闯大祸了,当下就说,“对不住了二位,我这就带你俩出去。”
沈元祁一目丈量出他们几人距离安全地带,若是他拼尽全力,尚能带出二人。
“沈大人不必!”身后响起林珏的声音,沈元祁自以为人是在意男女之别。
于是人扭头便要劝说道,“这会命更重要,你还是……”
可是万般没想到的是,眼前的那道门就那么打开了,连上面的石板也跟着停止下来。
“你们是怎么打开这扇门的?”沈元祁问道。
林珏笑着看向张兴宁说道,“其实这门是张兄开的!”
“我?”张兴宁指了指自己,不明白人为什么把功劳推给自己。
“张兄是忘了吗?”林珏说道,“我在调查张家之死之时曾看过你的户籍。”
“你的意思是?”突然间,张兴宁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个罗盘是用我的生辰设计的?”
张兴宁庆幸这回死而逃生是靠爷孙情,但难受的是,这下张家和‘食人窟’逃脱不了关系了。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沈元祁不明白,既然张兴宁的生辰是罗盘密码,那人究竟和食人窟有什么关系。
“想来张兄也是一头雾水,不妨我们进去瞧瞧。”林珏建议道,自己先两人一步走进门内,摸索着点亮了洞内的火把。
一瞬间洞内变得灯火通明——
跟着踏进来的沈元祁,入眼便是一图腾,是刚刚他在菩萨像那儿所见的图腾。
一个骷髅在前行走,身后跟随着无数蟒蛇,比之前菩萨像旁边的还要清晰。
再看看四周,宛若进了屋内,石桌石凳,就连那屏风都是石头做的。唯一特别的就是那桌上摆放的水果,不是新鲜也不是用石头做的,而是纸糊寿桃。
不知是否跟常年不见日光有多关系,沈元祁自打踏入洞穴的那一刻起,就觉得里面阴森森的。
看着这个山洞不是像是给人休息的地方,倒像是陵墓一般。
进大理寺后,沈元祁曾为破案上位,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的坟墓,大多都是装神弄鬼。
可眼前的却是他从未见过的,与其说是陵墓,更像是在供奉着什么东西。
然而看得最入神的并不是沈元祁,而是与‘食人窟’逃脱不了关系的张兴宁。
人久久看着那图腾,不由自主地拿出怀中的簪子,上面所刻的摸样正是墙上的图腾。
而此时沈元祁也看到那簪子,他记得那簪子与李妙莲曾给他看得簪子相似,只不过张兴宁手中拿得是铁簪,而李妙莲的是金簪。
这究竟是巧合,还是这些簪子当中藏有着什么秘密?
“沈少卿没想起什么吗?”林珏开腔问道。
沈元祁还以为人发现自己正在看簪子,刚想为自己开脱,却不想人又说道,“难道沈大人对画面的上的图腾不眼熟吗?”
经人这么一说,沈元祁倒是想起来,自己初见这图腾时便觉得眼熟,可无论怎么想,都想不起那是什么。
“史策有载,五十三年前,南疆藩王夺位战败节节败退,后退至南疆,之后便再无踪影。”林珏谈及这段往事,后又补了一句,“其南疆战败军队也跟着不翼而飞,其图腾便是骷髅蛇舞!”
一听这话,是个傻子都能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五十年前的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确是横跨了两代皇帝的故事。
自沈相领养他那日起,就带着他看了不少关于边疆之乱,其中原因无外乎皇位,奈何先帝长寿。
古往今来,长寿的皇帝没几个,但如先帝年近六十还在执政的还是头一个。
加之先帝酷爱炼丹,身边常有炼丹道士,为其炼制各种长生丹药,其药材多数出自于南疆边远之地。
若是南疆藩王毫无怨言地给了倒也罢了,可好巧不巧的是南疆藩王的小儿子自打娘胎起便是体弱多病的,日日都是要拿上等的药材吊着,才勉强将命给保全。
现如今保命的药材还要分一点给先帝,这不等同于要了他小儿子的命。再加上边疆之地寒苦,南疆藩王便起了谋反之心。
这场谋反进行了三年之久,最终是先帝赢了。
但南疆藩王是个能屈能伸的人物,一战败,就不知道躲到何处去了。
有人说南疆藩王深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更懂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所以才会躲得无声无息的。
可五十几年过去了,南疆藩王的名号早已被人抛在脑后。若人还健在,还有谋反之心,怕也是有心无力。
现下在沈元祁看来,怕是当年传得沸沸扬扬的南疆藩王,早就入土归西,被其后人私下埋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