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古越国?”
“正是,东蜀和古越国已经打了十多年了,两边都消耗许多,这次可能是背水一战了。”许青芒说道。
一般的深闺女子可是收不到这样的前线消息的,予桔挑眉道:“这是你那位小将军写给你的?”
许青芒害羞地点点头,脸上一阵期待,一阵担忧,最后留在脸上的是期待更多,“两年了,若是胜了,他便能回来了。”
“会赢的。”莫非榆安慰道。
“嗯,我相信他。”
予桔八卦地想要许青芒讲讲姜望锋还在信里说了什么,但好歹是位大家闺秀,怎好意思自己讲出来,尽管信里并没有什么肉麻的话,但在当事人还是害羞的,于是便将信给了予桔,让她自己看。
信中先是问候,问候身体,问候天气,问候今天做了什么;接着便是写信人汇报日常,比如昨天的饭做咸了,整个军营的人多喝了两缸水,又比如军中新来了三位有趣的人,其中一个非常聪明,能跟大将军对弈几回合不败;还有两个人被大将军安排在马棚,一个叫井棠,一个叫魏可,每次去看锋芒的时候都会跟那两人聊一会,他们俩总能说出很多新鲜事,十分有趣。
予桔看信的眼睛顿时睁大,视线停留在两个字上,眼眶不知不觉就红了。
“予大师怎么了?”许青芒与莫非榆聊着,转过头来时,予桔的眼泪已经掉下来了。莫非榆疑惑着靠近,打量信上的内容,视线滑到“井棠”两字时心中惊喜一下,然后轻抚着予桔的后背,笑着对许青芒说道:“看见熟人了。”
熟人?许青芒回想着信上的内容,“信上确提到了两个人,我记得......一位叫魏可,还有一位名叫井棠?”
“井棠,她男朋友。”予桔还没缓过来,莫非榆代替回答道。
“男朋友?”
“啊,就是心上人。”
“予大师的心上人,想必也是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吧,可怎么会到边境去呢?”
“来王城的路上走散了。”
“原来如此,予大师既在镇国军营内,一定是安全的,带大战得胜一定也会随军回王城的。”许青芒又想了想,说道:“我正好要回信,不如予大师也书信一封,我叫人一起送去?”
予桔眼里顿时有了光,“可以吗?”
“当然。”
笔墨纸砚准备好,予桔立马就去写信了,她拿起毛笔的时候不禁感叹一下,还好学过书法,否则真是提笔难下。
见予桔这副样子,莫非榆和许青芒相视一笑。
莫非榆好似也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又有了一个人的消息,轻声道:“许久没见了,定是十分想念的。”说完,她脑海中忽然飘出郁问樵的脸,一时不注意,便顺着思绪想了下去,察觉后又连忙甩头散去画面。
“不过许大小姐和姜将军的故事也是要羡煞旁人。”
许青芒一笑,“他如今是骑郎将,若此战胜,应能得到副将的封赏,如此姜伯父的遗志,他便做到了。”
“不止如此吧?他回来,你们的五年之约也要兑现啦。”莫非榆笑道。
许青芒似乎并没有多高兴,情绪落差明显得一眼便能被人看出,莫非榆问:“是不是身子出了什么问题?”
许青芒无奈着扯了个笑容,“如此明显吗?”
“我自小便怕冷,原本以为也只是怕冷罢了,可母亲去世后就越发严重。父亲也找了许多大夫来看,都说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深重,无法医治。”
“13岁时,父亲娶了新夫人,隔年又有了一儿一女,便很少来看我了。”许青芒说这些的时候没什么表情。母亲离世,父亲另有新欢,原本的宠爱都到了弟弟妹妹身上,连许照文都不重视这个女儿,也难怪那守门的小厮听到许青芒名字都得反应一会儿。
莫非榆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紧紧拉着她的手。
许青芒微笑着将另一只手覆到莫非榆手背上,释怀道:“这里清净,我挺喜欢的。爹爹曾经那么爱娘,若是天天见到我也病怏怏的,一定非常难过。”
莫非榆想,或许将话题转到姜望锋身上会好点,便道:“姜小侯爷与你情深意重,信中所写也是信心满满,说不定很快就会回来了。”
此话一出,许青芒眼中的光更加难以捉摸,“只要他能平安归来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