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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魔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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忐忑的周末昙花一现,不真实得像一场梦,重新变回江户川柯南后的日子也并没有被这段插曲所影响到。

周一的早晨,几乎睡了一整个周日的柯南已经完全补足精神,熟练地踩着小板凳洗漱。水流哗啦啦流淌又停下,柯南抬头与镜中的眼镜对视,7岁时的幼年模样早已习惯,褪去稚气后的神态也融入其中,眼中清明,这是当下的他。

放学后,他跟工藤新一再次去了趟阿笠博士家,从灰原哀那里,他们了解了一些不久前试用解药的具体情况——最幸运的是新一不会就此消失,柯南的身体各项检查目前也都没有问题,除了药效时间以外,几乎都在聪慧的科学家的预料之中。

“也许是因人而异吧,药效要比预期短了一小时四分钟,大大超出预计的误差范围。”

瞄了眼旁边正思索的新一,柯南没觉得这有什么可惜的。

普通的小学生活被按下播放键,像过去几个月的每天一样,学校、放课后、侦探团…将飞过来的足球传给冲他招手的小岛元太时,柯南忽然想起十年前。过于久远的记忆早已在岁月的流逝中褪去颜色,那时的他还很稚嫩,也经常任性妄为,小学男生会干的事他一样都没少干。成为江户川柯南后的最初他本无法接受要融入一群真正的小孩子中的事实,但不知不觉中他早已和他们打成一片,曾经的童年也跟这段时光一起重新涂抹上斑斓色彩。

周五放学后,他跟新一去快要竣工的小楼参观,那里的内部装修也进行了大半,再过不久就进入收尾的工作。

“真不巧,刚好碰上这个月需要上课的周六,我只能放学后再去,可是万一我去的时候已经卖完了……”

新一本来是邀请柯南今晚留宿,然后明天一早去买新发售的左文字侦探系列小说,就看到柯南抓狂地揉着头发。

“偏偏是这周吗?那还真是…”新一托着下颚同情地看着对面碎碎念的小侦探,非常能理解他现在有多么崩溃,“那明天早上我去也给你带一本?”

“只能拜托你了…”小侦探停止蹂躏自己的发型,沮丧地趴在桌上,抬眸是新一的浅笑,“先说好,不准提前偷看,等我放学一起看!”

“这也太难为我了吧?”放下撑在下巴的胳膊,新一凑近,抗议他的魔鬼行为。

柯南露出半月眼:“等我放学你肯定都看完了,然后在旁边得意洋洋…”

新一梗着脖子跟他争辩,但柯南拒绝退让,最后以下次事件推理秀的主导位置换来了他保证明天绝对不提前偷看。

翌日,帝丹小学的一年级放学后,向来同行的少年侦探团5人和往常一样。阿笠博士又开发了新的游戏邀请几个小孩子去试玩,大家兴奋地讨论着晚上一起留住在博士家的事。

“诶?有约了?”吉田步美蹙眉,带着小女生特有的撒娇质问要脱离团体的柯南。

柯南笑着没有回答,神情自若地快步向前,然后向他们挥手道别,然后小跑着消失在街角。

“柯南到底有什么事呢…”步美板着小脸,看着他远去,“该不会是和女孩子约会去了吧…”

“今天既不是日本联赛也不是国外足球比赛…”

“推理的话…对了!今天有很有人气的推理小说开始发售!”

“可是柯南说的是有约…”

一边的灰原哀轻笑,听着身后两位男生的推理,不慌不忙地迈步:“我想,多半又是去监护人那里了吧。”

“是说那位久哥哥吗?”上个周柯南好几次都被新一拐走,步美对这个大哥哥的印象很深,“原来柯南这么黏哥哥呀。”

这么说倒也没错。哀没出声,只能说他们作为同一个人,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兴趣与性格总会引导他们凑在一起。

新一发了定位给柯南,在酒店附近的咖啡厅等到了一路跑过来的小身影。他还有些喘,胸口起伏着,鬓角细腻的汗珠不及眼中艳阳光芒的半分。

本想帮柯南要杯果汁缓一下,但被他拒绝了,新一只好哭笑不得地买了单,在他的催促下回到酒店。

新一放下外套,从桌上的纸袋里拿出里面的两本一模一样的书,转身时,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充满期待,被他手上的书牢牢吸引住。他忍不住回想了一下早晨从书架上拿到时的自己是不是也一脸这样的表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把其中一本郑重地交给柯南。

双手捧着期待了许久的小说,柯南的眉毛几乎快飞入发丝。很快他又想起来什么,猛地抬头去看正准备坐下的新一。

“你没自己先看吧?”

新一无奈,冲他晃了晃剩在手中那本:“翻都没翻过。”

柯南这才满意地不再说话,在沙发的另一边坐下,仿佛复制粘贴一般,跟新一同步翻开小说的封面。时间一时被安静的阳光所占领,微尘环绕在时不时翻过的书页周围,午后被定格。

打破落日时分残阳的是手机铃声,新一看了眼安静躺在桌上的手机后,用手肘戳了下用背靠在他手臂上的柯南,瞬间扩散的麻意告诉他忽而之间流失的时间。

柯南不舍地从精妙的文字中抽出目光,接通口袋里的电话时还有些心不在焉,忍不住去瞟那些黑色的文字。

“喂…”

“你到底跑哪里去了啊工藤!”

仿佛在耳边用喇叭说话的音量让柯南把手机远离自己耳朵,紧接着那边一阵匆忙的解释后,音量总算恢复了正常。柯南抬眸,同样被吸引过来的新一正在用口型询问:服部?

柯南点头,干脆开了扩音器,重新向后靠,把部分力气挂在新一的胳膊上:“干什么?”

“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我在事务所等了你一个小时了耶!”那边的服部平次机关枪一样开始喋喋不休,“大家都在等你一起去吃晚饭,你想吃什么?寿司?中华料理还是…”

“PASS。”语气冷漠且一口回绝。

“你想吃意面?”下有对策,平次干脆装没听清,自顾自地说下去,“刚好,兰小姐说杯户町开了家好吃的意面店,我们……”

“不要,我今天只想把左文字看完,下次一定。”说完就要挂电话,他正看到精彩的部分,不管发生什么他现在都不打算管。

“喂!那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那家伙!让他把你提出来!”

“他也不去,我说的。”柯南已经心急如焚,不再管平次热情的呼唤,直接挂掉了电话,用下巴去指桌面,“静音他。”

“也太冷淡了吧?”这么说着,新一还是把书放在膝盖上,用另一只手去操作手机。

柯南正要重新钻入文字搭建的奇妙世界,闻言撇嘴看他:“你想去?那刚好代表一下,别辜负服部大老远地跑来这里。”

“不,我不想。”新一也正看到差不多进度。同情归同情,出门是不可能出的,就算是事后一起去平次面前认罪也得看完再说。

短暂的插曲后,时间重新在静默中分秒流逝,很快太阳落下,夜幕降临,温暖的灯光点亮一个个温馨的窗口,给午后的恬静续上永恒的保质期。

当时针与挺拔的分针构成30度的夹角,文字所构成的迷宫也终于绕过山山水水,迎着代替太阳的吊灯所洒下的光华,将出口处的贺言合入封底。

新一合上最后一页时,一直倚在他右臂的柯南也伸了个懒腰,骨头摩擦中发出脆响,跟他快失去感知的手臂一起见证那本书对于他们而言的魅力。他试着转动肩膀活动手臂,身边的小小身躯就保持着伸展的姿态倒在他的大腿上,他低头看,光不及柯南脸上的心满意足半分夺目。

眼镜早就被扔到一边,那双眼睛睁开,同嘴角的的弧度一起熠熠生辉。

“果然这个系列的作品太棒了!”

“对对,不管是故事情节还是手法……”

像世界被重启,激烈的讨论在你一言我一语中代替安静的夜,与窗外都市的喧嚣交织融合,却也被玻璃隔出专属的空间,互不打扰。

柯南伸手,抓过新一刚才开始就轻轻挪动的手臂,轻轻按压,看到他瞬间狰狞的表情后忍俊不禁,一边继续揉按,一边对上他毫无怒意的抱怨。

“抱歉抱歉,完全忘记这件事了。是这里?”

“再上边一点,”新一心安理得地接受来自柯南的事后补偿,看向墙上的时钟,“果然,因为静音的关系错过闹铃,完全错过饭点了。”

“你竟然专门定闹铃提醒这个?”

“我自己就随便了,小孩子的身体不好好吃饭怎么行。”他伸手在柯南没几两肉的腰间捏了捏,“之前消耗的体力都还没完全补回来对吧?”

柯南的胃很给他面子的适时响起,堵住他想反驳的话。

“走吧?”新一甩甩差不多恢复的手臂,在柯南发顶揉了一把,“有点晚了,附近看看有什么能填肚子的。”

太晚吃东西对身体也不是什么好事,加之这个时间段还在营业的餐厅并不多,他们去了附近的超市买了些容易消化的东西。

期间,他们又接到了来自大阪侦探的电话,热情的大阪腔更带了点莫名其妙的得意洋洋。

“真遗憾你们今晚没有来的,这次的案件只好由我来完美侦破了!”

“案件?”柯南跟新一面面相觑,听不出遗憾,倒是能听出来幸灾乐祸的窃喜。

“总之我们明早就回大阪了,下次兵库见时我一定慢慢把今天的事慢慢讲给你们听!”

风水轮流转,天道好轮回。不及细问,听筒里只剩下均匀的忙音,提醒他们几小时前做下的孽。不过不需要担心,发生了什么事可以问毛利父女那里知道,以平次的性格这也就算恩怨两清,不过「下次兵库见」是什么意思?

“对了,明天晚上兰和园子约了去看电影,你也一起去吗?”她们还帮大概率会一个人留在事务所的柯南也买了票,但老实说,他对于两个女生的出门兴趣不算大。于是柯南无辜地眨巴着眼睛,他发现这招对新一竟然也挺有用的,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另外一个层面上的「招架不住」。

“明天晚上我没有空。”新一摇头,虽然他很想去陪柯南作伴。

柯南好奇地看他。

“要去学变声的老师那里。”新一指指颈间,“之前不确定能不能再回来,老妈上次回来后我就没再约时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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