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唤把T恤丢给她,衣服才被脱下来,上面还有陈细酌的体温。
“我以前也不胃疼。”
陈唤回以无辜视线。
到最后吃完饭的人很快就睡着了,睡前陈细酌问他胃还疼不疼,陈唤说有点,陈细酌故意逗他明天去诊所看,就去今天买药的小区诊所,那老头比之前那个更不靠谱……
她话没说完,抱着她的人已经呼吸均匀。
挂灯没关,她轻轻伸手出来,摸了摸陈唤闭着的眉眼。
别说。
这人装起来可怜也挺像模像样。
从来不病的人突然身上有点毛病,是会让人着急的,陈细酌这样告诉自己。
却静静看了他很久,直至天光泛白,才缓缓睡去。
陈细酌睡前跟沈清茶说了声,明天不去机构,换她顶班。
那时候陈唤已经睡熟了,所以第二天醒来时看见怀里还抱着的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天要下红雨,陈细酌居然翘班了。
她前段时间振聋发聩的全勤奖理论,还历历在耳。
陈唤慢慢往后退了点,连手臂都没动,低头安静瞧着她。
她睡着时看起来也不是很乖,像是无时不刻不在防备,最开始一起睡的时候陈唤只要有动作,陈细酌立刻就会被他吵醒,而后被他拽过来闷着继续睡。
“……还疼不疼?”
怀里忽然传来声音,听起来挺迷糊。
陈唤刚才看了时间,也才十一点多,于是低头拨了拨她的发。
“疼。”
陈细酌立刻就醒了,伸手去摸他阑尾:“不是这儿吧。”
陈唤有些无奈:“不是。”
难得翘班,得睡回本。
她又闭上眼,把他往外推,嗓音懒懒的:“那你起床吃药,我再睡会。”
那就是今天不上班的意思了。
陈唤把翻过身的她又搂回来:“也没有很疼,抱会。”
陈细酌没有应他,一觉醒来浑身酸软,像块海绵由着陈唤搓圆捏扁。
没多久就在他怀里睡着了,陈唤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卡在她肩膀处刷手机,极其别扭的姿势,也不嫌累。
陈细酌下午醒来时发现自己右手大胳膊肉疼,一摸凹进去一个印子,气得正跟陈唤在床上闹时,手机响了。
陈唤把充电线拔了,丢给她:“魏辛游。”
手机刚好丢进陈细酌怀里:“……”
手也不摸了,她左手从自己右胳膊上放下来。
“看我做什么,接电话啊。”
他起身,当着她的面就要脱衣服。
陈细酌拿过手机,警惕地看着他:“你干嘛……”
“洗澡。”
他冷哼,顺手拿了挂在架子上的浴巾,自己去浴室洗漱去了。
居然没挂电话,也没生气?
陈细酌看了眼紧闭的浴室:“吃错药了?”
昨天晚上确实给他喂的胃药啊。
水声很快停了,陈唤不常在这,没换洗衣服,水滴顺着人鱼线隐进白浴巾,陈细酌一眨不眨地盯着看,陈唤视若无睹。
看她还坐在床上不动,开口:“你未婚夫没叫你出去?”
陈细酌撂了他眼,心道没吃错药,搁这等她呢。
她木着脸,凉凉开口:“那你怎么办呢,我的男小三。”
陈唤:“……”
“艹。”
他抓了把头发,过去就要弄她。
“是不是欠?”
陈细酌滚下床,避开他:“欠的是你。”
“我要出去一趟,你什么时候走。”
“去哪。”
“有事儿,”陈细酌盯着他,又补了句:“跟他吃饭。”
陈唤静了一瞬,戏谑:“送你啊。”
陈细酌:“……”
她蹙眉,陈唤已经起身:“走。”
“……你就这样出去?”
陈唤下意识就要去开衣柜的手停住,他从前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留了不少衣服在这,那时候正是夏天,一堆T恤。
陈细酌抱着胳膊,显然跟他想到一块去了:“你之前留在这的我都给卖了二手,我不懂你那些破玩意,价格太便宜还被人怀疑是假货,你不穿假货吧?”
陈唤真是服死这个败家玩意儿,不用想都知道陈细酌把那些限量款卖出了擦脚布的价格。
她看了眼陈唤昨天换下来的那件短袖:“还有,我这没烘干机,你自己想办法出门。”
陈唤:“我上次来的时候看到……”
她穿袜子,闻言警告他:“那是烘内裤的,坏一赔十。”
陈唤坐沙发上,闻言举着抱枕就要丢她。
陈细酌:“你穿我的吧。”
“滚。”
“我认真的,我有件特大的T,你绝对能穿。”
两人对视,陈唤对她的审美没有异议,毕竟否定她就是否定自己。
“拿来,男小三带你去见未婚夫。”
陈细酌:“……”
她忍了很久,还是没忍住:“你昨天胃酸是不是把脑子烧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