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柱间将身为大哥的属性完美地展示了出来。他片刻不停地唠叨着:
“虽然在过年这期间遇到危险的可能性较小,但还是谨慎为好,凡事都有万一,我第一次做委托时差点被拦路的浪人劫持;过几天估计可能还会有雪,温度比较低,一定要记得保暖;值夜的时候不要硬撑着,实在熬不住就提前换班,不要觉得不好意思,因为自己的疏忽而造成委托人的损失后果更糟。还有最最最最重要的一点——虽然我们是受雇佣的忍者,但自身的安危和委托一样重要,为了这种程度的委托把自己的性命搭上去就太不值了……”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花织一个字都插不进去,只能顺着他的话一句接一句地点头。扉间看柱间一眼,又看门外一眼,直到柱间差不多念叨完了支吾半天也想不出新的注意事项后,这才起身对着花织说: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出发了。”
他又看向柱间:
“大哥,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柱间皱着眉挠了挠头,苦思冥想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后才摇了摇头。见状,花织站起身,将卷轴收拾好,随扉间走到门口,对着柱间——还有不知从何时突然出现在屋内的瓦间板间挥了挥手:
“那我们就先走了哦。”
“花织姐姐再见/一定要注意安全注意/扉间哥也再见。”三人几乎同时开口。
扉间看了看柱间,又看向板间瓦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开口,只是又将目光转移到花织身上,轻声道:
“走吧。”
花织点了点头。她望向远方,深吸一口气,有些紧张地随扉间走了出去。可没走几步柱间却又突然跑了出来,气喘不匀地对着两人的背影喊道:
“扉间,虽然你比花织小些,但你的委托经验比花织丰富,所以,这一路上还得靠你去多照顾花织一些!”
“大哥,你今天怎么这么啰嗦。”他步伐未停,只是微微侧头,用余光看着柱间。他话虽听起来有些不耐,但嘴角却勾起一抹了然的笑,“这种事,就算你不提,我也会做的。”
花织讶异地“诶”了声,再看向扉间时他神色已恢复正常,仿佛刚才在他脸上看到的笑不过是自己看走了眼。她和扉间并肩行走,又走了百来步后下意识地回眸,却见柱间还站在门口,身边还有板间瓦间。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三人又同时挥手。花织一愣,随后驻足转身朝三人模糊的身影也挥了挥手,直到扉间也停下脚步看着她,这才继续往前走。
“这种委托也去不了几天,大哥有些夸张了。”他忽然开口,“也不至于表现得如同一去不复返似的。”
花织失笑,随后无声地摇了摇头。她低下头看着扉间毛茸茸的发顶,心血来潮地揉了一把。
感受到花织的动作,扉间明显一僵。他木着一张脸看向花织:
“这又是在干什么?”
“马上做任务,你就不能说些好话吗。”花织不仅没拿开手,甚至更用力地揉了揉,直到在扉间爆发的边缘才拿开手。
“我只是觉得,这样真好,有家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
等到花织和扉间走到千手族地门口,那里已经有一群人在等着。
千手一华背对着大门,似乎在和面前的男人说些什么。听到背后的脚步声,她立马转身,看清来人后方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她用大拇指指向花织的方向,对着男人笑道:
“我说了吧,他们很快就会来,不要那么着急啊。”
男人身形中等,留着络腮胡,虽穿着厚实的棉衣,但从他的站姿与气质上依旧能让人感受到躯体的匀称结实。他头发半灰,皮肤粗糙黝黑,一看就是常年累月奔波在外。似乎是等得有些久了,他一直紧锁着眉头,冷气吸进去的快,白气呼出去的重,隐隐有些不耐。
他先上下打量着扉间,接着再上下打量花织,然后重重“哼”了声,小声嘀咕道:
“什么大忍族,收了我那么多钱就拿两个小娃娃来敷衍我们。”
他鼻音有些重,花织还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时,一华已经挂着无比官方的笑站在她和扉间身前,不冷不热地对着男人说:
“田中先生这说的是什么话。您在这一行上也干了不少年,雇佣过的忍者也不在少数,应该也清楚,忍者家的孩子和普通人家的孩子完全不一样。这种程度的委托派他们来绰绰有余。更何况,这孩子——”她指了指扉间,“可是族长的次子,让他来也算给足了您面子吧。”
田中先生被噎了一下,只得悻悻地垂下目光,又嘀咕了几句谁都没听清的话——虽然听不清,但看他那样子就不像在说什么好话——这才板着一张脸,不情不愿地讲述这次的委托:
“我名田中翔太,正如各位所见,是个商人。此次聘请各位的目的就是护送我商队平安归家,免受盗贼侵扰之苦。听闻千手是个大族,在行业内评价极高,想必各位的实力都不俗,还请不要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