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找我做什么?”他平静地问道。
“一连消失一早上加一下午,我担心你饿死。”花织将篮子推到扉间身边,“吃吧,给你留的。”
“我不饿,不用管我。”他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闻言,花织也没管他——反正他也不会真将自己饿死了,况且,她更好奇别的事:
“为什么又跑到这里?还是为了训练吗?”
“是,也为了平心静神。”他忽然扭头看向花织,“我找过父亲了。”
“是因为瓦间那件事吗?”
“嗯。”
“佛间大人怎么说?”
扉间轻轻叹了口气:
“我和父亲吵了一架,这是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忤逆他。他说小孩子上战场是每个千手都要经历的事,年纪小也是件好事,可以更早地积累经验。我说让瓦间上战场就是去送死,但父亲又说,不是还有我在吗。”
他忽然轻笑了一声:
“是有我,但我没那个能力保护好瓦间。我不是大哥。大哥是那种第一次上战场就能在冷静应对敌人的同时分神照顾身边同伴的人。我不是,我和大哥差远了。”
“你不要太自责,战场上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花织尽可能地宽慰他。
“没有,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他说得坦然,“比不过大哥就是比不过大哥,没什么不好接受的。”
他有胜负欲他更有好胜心,但他也明白,实力的差距就在那儿明晃晃地摆着,不承认才是真的自欺欺人。
“大哥可以轻松地保护同伴保护我,可我做不到。我也明白父亲的意思,他想让我在作战的时候照顾瓦间,从而进一步提升我的实力。可那不是别人,那是瓦间,是我的亲弟弟。我做不到用瓦间的命去赌。”
这句话花织深有体会。她也是有弟弟的人,她理解扉间的想法。
“所以你就和佛间大人吵起来了吗?”
扉间极短地沉默了下,然后才点了点头。
“往常我总觉得大哥动不动就和父亲顶嘴是件极其幼稚的行为,直到设身处地地经历后我才发现,观念不同想法不同,交流起来难免会有冲突。”
他又叹了口气:
“不过我不赞同又有什么用呢?话语权在父亲那里,我没资格替他决定。”
所以他能做的只有让自己不断变强,强到可以保护身边的一切人;所以他才又会一言不发地来到这里训练。
花织斟酌了下,然后才问道:
“难道你就没想过别的方式了吗?”
“比如?”
“比如和平。”
扉间挑眉看向花织,一副“你是被大哥洗脑了吗”的表情:
“你是说让千手和宇智波他们握手言和?开什么玩笑。”
“但至少和平了,你们不也就不需要打仗了吗?”
“哪儿有真正的和平?”扉间冷哼一声,“所谓‘和平’,不过是强者对弱者的施压、与弱者向强者的屈服。若真想得到所谓的‘和平’,一味地委曲求全是实现不了的。唯有族人强大,方能保证后代的和平。”
“……你想得真远。”花织忍不住看向扉间,“有些时候我真是在怀疑,你真的只有七岁吗?”
和他一般大的佐助在还总是因为被逼着吃纳豆而耍脾气。
“在这里,不逼着自己长大,根本活不久。”扉间也看向花织,“这是大哥教给我的道理。”
花织失笑:
“看来柱间作为兄长还是很合格的啊。”
扉间也笑了:
“虽然有时看起来天真又不靠谱,但在我心中,他就是最好的大哥。”
后来两人没再多说些什么,只是扉间拿起已经凉透的晚饭边走边吃;后来的战事人员安排也没能如扉间所愿,瓦间依旧名列其中。他脸上的伤已然痊愈,但却依旧留下了独特的“×”形疤痕。他本人倒不觉得有什么,脸上神采依旧。要问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柱间回来了,他可以和两个哥哥并肩作战了。
这场战斗打得持久,从九月打到十月,再十一月打到十二月。若问为什么打到十二月就又突然休战,肯定不仅仅是因为千手和宇智波双方均损失惨重,更是因为——
新年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