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织睁开眼睛时,目力所及,皆是一片黑暗,唯有较远处隐隐约约有几簇烛火在跳动。
她就这样愣愣地躺在地上,动也不动,一句话也不说。要不是在此看守的女子往前走了几步又多看了她几眼,估计一天到晚都不会有人发现她醒了的事实。
然后她听到一阵匆匆跑出去的脚步声,又听到两阵匆匆走进来的脚步声。她没有扭头看向来人,更没有说话。倒是接到通报后匆匆赶来的千手扉间率先开口:
“你是谁?”
没有回应。
“你是如何潜入千手族地的?”
没有回应。
“你的目的是什么?”
依旧没有回应。
一直被无视的扉间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然后继续说道:
“你是听不见还是不会说话?或者说脑子坏了?”
花织这才如同刚反应过来。她微微侧头看向扉间,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又剧烈地咳了起来。扉间冷眼看着她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刚想让旁边的千手族人给她递一杯水,却听见她强忍住咳意,用沙哑至极的声音问道:
“我死了吗?”
“哈?你在说什么?”
扉间的额上直接爆出了青筋。这是什么意思?他看起来像个死人吗?还是说他们千手一族关押敌人的地方看起来像阴曹地府?
花织没有理会扉间,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扉间看着她,语气中带上了罕见的疑惑:
“这个问题不应该是我问你吗?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千手一族的领地里?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我不知道,”花织垂下头,神色迷茫,“我只记得我跑到了一片林子里,然后就昏了过去。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到了这里。”
“林子?你是怎么进去的?”
花织对他的这个问题感到不解:
“跑进去的啊,难不成还能是飞过去的?”
“不可能,林子三面都有结界,凭你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打破。除了从千手族地那边经过,你根本没有办法进去。但是在我在林子里找到你之前,没有一个人见过你。所以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能轻而易举地通过千手一族的结界?闯入千手领地又有什么目的?”
对上扉间那双赤红的眼眸,花织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什么结界不结界的……那片林子是个人都能进去,我走进去又有什么奇怪的吗?”
扉间蹙眉。听她的描述,她跑进去的林子似乎不是千手族地里的林子。那她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呢?看她这幅样子,倒也不像是撒谎,眼中的茫然更不似演的。所以她方才的话、她不清楚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缘由也大概率是真的。
这就有些难办了。一问三不知,什么信息都问不出来。
扉间头疼地扶额。这种事本来是交给大哥的,结果他那可敬可爱的兄长又不知道偷跑到何处,所以这遭事才甩到他头上。
冷静。扉间深吸一口气,开始仔细分析起来。她说她是跑到林子里,再结合她身上的伤痕,大概率是被人追杀,然后由于体力不支而昏倒在地,再然后通过某种不知名的术式(或手段)被转移到千手族地里。
对方大费周章把一个大活人传送到他们这里来是想干什么呢?更何况她还穿着神似宇智波族服的衣服。是想挑起千手和宇智波的矛盾让好不容易休战的两族再打起来吗?谁会想出这种办法?成功了又对他们有什么好处?扉间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脑子反倒糊成一团。于是他索性暂时把这个问题放一边,然后对着花织说道:
“你叫什么?”
“我?”花织有些怀疑地指了指自己。
“不然呢?除了你我还和别人说过话吗?”扉间颇感无语。不仅一问三不知,目前看来脑子还不大灵光。
花织快速瞄了一眼一直在暗处沉默不语的女忍,似乎在提醒扉间这里还有一个人。当然,扉间的问题肯定还是要回答的:
“花织,我叫花织。”
“姓氏呢?”见她刻意隐藏了自己的姓氏,扉间眯了眯双眼,语气中带上了几分威胁,“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耍什么小心思,不想说的话,这里有一百种方式让你说出口。”
“我是真的没有姓氏啊。”花织摊了摊手,不管是语气还是眼神都很无辜,“除了大名贵族和你们这些忍族大家,有几个普通百姓是有姓氏的呢?”
“撒谎。”扉间当机立断,“身为普通百姓又怎么会被追杀?”
花织下意识地捏了捏手指。这点小动作自然没能逃过扉间的眼睛,于是他冷笑了一声:
“你在紧张什么?是被我说中了吗?”
“没有紧张,只是想到了不愉快的事情。”花织垂下头,脸上看不出悲喜,“你说的没错,我确实被人追杀了。不过追杀我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亲哥哥。”
扉间刚想反驳她这个荒谬的借口——怎么会有亲哥哥追杀妹妹的呢?只可惜话还没说出口,他就听到花织继续用那毫无起伏的语调说道:
“我的哥哥,他疯了。他为了测试什么所谓可笑的器量,亲手杀死了我们的……父母。然后他还想杀死我。我就拼命地跑啊跑啊,我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跑,不管跑到哪里都甩不掉他。总之哪里有路我就跑到哪边,然后,然后我跑到了森林里。在那里,我被藤蔓绊倒,看到哥哥举着刀就要朝我砍下……再然后我就昏了过去,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出现在这里。”
扉间侧目看向了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女忍。见状,女忍冲他轻轻摇了摇头,说道:
“她没有撒谎。”
扉间了然地点了点头,继续盘问道:
“你是忍者吗?”
花织犹豫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