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釉枳躺在黑色椅上,一只手上摇晃着酒杯,手背青筋暴起可见用力。本就毫无血色的脸此刻终于有了几分红晕,顺滑的紫色头发因此变得凌乱,散在敞开的睡袍上。
而她的面前赫然是一个半跪着的女人,来得急时,木釉枳把手插入她的满头黑长中,手背皮肤更显冷白。
女人埋着头,空荡的房间里依稀可听见水声。
突然,杯里的红色液体四溅。
女人感受到了背上的凉意,直接探出了头,艳色的唇上泛着水光,她似乎很满意,伸出鲜红的舌尖舔了舔,一脸餍足的模样。
她做完这一切动作后,扫了一眼身下的人,抬手把木釉枳手中的红酒接过,一饮而尽。
木釉枳看着她的喉咙滚动,平复了一会儿后,扑哧一笑:“怎么样,这次我进步了吧?杯里的酒还剩那么多,喝高兴了?”
“是啊,乖孩子进步呢,才几个月不见……”女人抿着唇笑,用看宠物般的眼神俯视着身下的人。她指尖往下勾,水声再度起,再拿出来时已经濡湿了,她的嘴唇丰满,现在张着唇笑,咧着好看的弧度:“所以,乖孩子,是想姨了么?”
她边说边把指尖放入嘴里含着,分明是很色1情的画面,但木釉枳心里有事儿,没太多感受。
“湘姨,我说的事儿,你还没告诉我呢。”木釉枳仰头同样是笑着看她,可眼神里的不耐烦已经暴露了出来。
她知道这个女人在岔开话题,就是不想正面直对。
湘姨穿着黑色丝绸睡裙,领口设计很大,边缘处全是复杂的蕾丝边,她听了木釉枳的话后弯腰盯着身下的人,挑着眉笑:“孩子,看来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乖啊,功夫见长但还是不讨人开心,明知道姨最讨厌在做事儿时回答无关的问题了。”
木釉枳呼吸不稳,面前的软呼之欲出,挡都挡不住。
“哄开心了,姨什么事儿都告诉你,好不好?”湘姨敛起眼眸,身子一歪就坐在了木釉枳身子,手臂勾着往她怀里钻:“憋着好难受,帮帮姨,乖孩子。”
木釉枳身子的热本来就没有褪去,见女人往身上钻,便扯扯这人的裙子下摆,更显。
“啊,学坏了呢。”湘姨感觉到了上半身的凉意,几下笑出了声,身子抖动的同时唇在木釉枳的脖子上反复蹭。
木釉枳强撑着,这个老不死的活了那么久,还真是勾人。
“开心了,可别忘了我来的目的。”木釉枳分着神提醒她。
湘姨沉浸着,听见了木釉枳的话也不惊讶,更不恼怒。她混迹几个圈子加上活了那么久的岁数,人脉广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上门求事儿,祈求帮忙牵线搭桥的人不计其数。
她呢,起初嫌烦后面就看开了,这不有趣嘛,尽挑些入眼的人帮。
至于代价,她想怎样就怎样,不过她的样貌本就艳丽,在些方面更是会撩会玩,有些人的目的就变了味儿,企图发展成别的关系,但她就止步于玩那个层面。
她都这个岁数了,余生就只想快乐着,并不希望被某个人给牵动着情绪走。
木釉枳就是她的玩伴之一,不过,她的孩子最近不怎么开心,心事重重的。
湘姨脸上有了薄汗,手指攥着裙角,声音断续:“你们啊,真是有求才来,再不多来几次,姨这张脸都该枯,你们到时都该嫌弃了……”
木釉枳望着这张成熟媚气的脸,呵笑几声,她可是记得这个女人最宝贵的就是这张脸,什么都可以没有,脸可不能有一丁点损伤。
“姨,你最美了。”
木釉枳诚恳着说,动了动贴住这具仍带着凉意的身子。于吸血鬼而言,即使是这种情况下,温度也是极低的。
能使她们温度提升只有几种情况:一种是吸完鲜血时的满足,另一种是与爱人情事儿时的攀登,倘若两种叠加,体温可达惊人的四十几度,就像人类发烧一样,迷糊中暴露着脆弱,需要很久缓过。
正因如此,吸血鬼极少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她们克制隐忍,绝不会允许自己的脆弱暴露出来,生性多疑、凉薄是她们刻在骨子里的本性。
演变数百年,纯且高级的吸血鬼少之又少,心性也会随着社会的发展发生极大的改变。
湘姨显然很欣喜木釉枳的回答,哪个女人不喜欢被夸美的?
手指贴住察觉到温度渐高,持续着,其实也就比原本的体温高了几度。
几十秒后。
木釉枳低头看着绷紧腰肢、忽而松掉的女人,弯指擦掉她眼角的泪,静静陪她度过余韵,随后缓声道:“湘姨,你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