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久不敢置信,后退了两步,一直强忍着的眼泪刹那间滑落,“不,不可能,我不相信。”
司空长风长叹一口气,他已然明白白久这时候回来的用意。
“大师兄……”白久哑声,“怎么会这么轻易丢下我们……”
唐怜月沉默着不说话。
司空长风眼角微微湿润,再次无声的闷了一口酒。
白久缓了好一会儿,才止住心口的悲伤,抬手擦掉眼泪,躬身一礼,道:“我想去看看大师兄。”
唐怜月点点头。
白久抬手,再次带上了妆容,化作“砚之”,在唐怜月和司空长风的带领下,走到了灵堂。
一步一步,随着越来越近,白久逐渐看清了牌位上的名字,一步又一步,那名字又模糊了。
白久眨了眨眼,强忍着不让泪水溢出眼眶,在众人的注视下,不舍的给唐莲上了香。
白久看着面前孤零零的棺材,情不自禁的上前,抚摸着棺材,感受着棺材冰冷至极的温度,心中的悲伤无法抑制,哑声道:“大师兄,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们。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去闯荡江湖的吗?你怎么可以失约?”
这一刻,白久心底最后一丝希冀彻底消散,她喃喃道:“大师兄,我们好想你啊!”
说着,她泪眼朦胧的看向唐怜月,道:“唐前辈,我想见大师兄最后一面,可以吗?”
唐怜月脸色微变,立刻上前一步,按住白久的肩膀道:“让唐莲好好安息吧!”
“我不会打扰他的,”白久恳求道:“我只想再看他一眼。”
看着眼前这个眼眶红肿,满身悲伤的孩子,唐怜月微微叹了口气,再次用力的按住了白久的肩膀,不动声色的捏了捏,口中劝慰道:“坚强些,别让你大师兄担心,让他走的安心些吧!”
话落,他又捏了捏白久的肩膀。
感受着肩膀上的力道,白久悲伤的心情一顿,微微察觉到有些异样。
她与唐怜月才第一次见面,又是姑娘家,按理来说,唐怜月绝对不会以这样亲密的姿态安慰她。
除非,他是在暗示她。
她蓦然看向唐怜月,眼中猛然爆发出期望的光芒。
唐怜月没说话,微微侧身遮住了众人的视线,长叹了口气,又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深夜赶路,你也累了,不如今日就在这里歇息吧,我找人去给你安排房间。”
白久心中欣喜,面上却保持着悲伤,拱手一礼,道:“多谢唐前辈。”
司空长风也上前拍了拍白久的肩膀,安慰道:“先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白久点点头。
很快,便有人带着白久去了一间客房休息。
白久环顾一周,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便随意收拾了一下,熄了灯,躺在床上佯装睡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白久躺在床上,睁着通红的眼睛,心中渐渐慌乱。
难道,是她会错意了?
其实唐前辈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
其实大师兄真的死了?
白久心下止不住胡思乱想,一想到唐莲真的死了,眼泪就止不住。
就这样翻来覆去,熬了半宿,直到天亮,白久也没等到任何动静。
第二天,一早,白久就迫不及待的起床洗漱,去找唐怜月。
可唐怜月一直有事,整整一天,她也没见到唐怜月。
司空长风因着雪月城离不开人,昨晚便走了,只说出殡那天会再来送唐莲一程。
白久眼见找不到司空长风,又见不到唐怜月,心里的疑问得不到答案,只能暗中观察唐门的人。
唐门的人毫无异常,只是很悲痛的举行着葬礼。
白久一无所获,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回忆昨日的场景。
很快,她发现了不对劲。
她昨天的要求虽然有些过分,但众所周知他们和唐莲的关系极好,想要见唐莲最后一面也能理解。
唐怜月为什么要阻止她?
除非,那个尸体有问题。
看来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白久定了定神,当晚再次和衣而睡。
果然,当晚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的窗户被敲了一下。
白久立刻睁开眼,悄无声息的翻身,打开了窗户。
只见窗户外,一袭黑衣的唐怜月站在那里,见到白久立刻压低声音道:“跟我来!”
白久点头立刻跟上唐怜月。
唐怜月带着白久七拐八绕避开所有人进了一个房间,拨弄了一个机关后,进入了一个宽敞的密室。
这间密室十分宽敞,门内摆放着许多木架,木架上摆放着各种珍奇宝物,个个价值千金。
可白久看也不看一眼,她的眼神全集中在密室里的一张大床上。
那上面躺着一个人,一个这几日让他们日思夜想、翻来覆去睡不着的人。
“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