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掌气凝如山,劲力雄浑,震得谢铮五脏六腑生疼。
眼瞧见谢铮力有不殆,李玺立刻乘虚而上,右手连劈数掌直冲谢铮命门。
就在距离谢铮面门咫尺之时,一道清寒无比的剑锋横切而入,强劲有力的剑风推得李玺直急向后仰,立足不定,骨碌碌地在地上滚了数尺方才止定。
浑身皆是尘土,狼狈不堪,李玺怨毒的视线狠狠扫过挡在谢铮身前的沈南卿。
李玺冷冷嗤笑一声:“小丫头片子倒是不弱,但你来看看能接住我几招呢!”
话音未落,剑风携带着掌门已至眼前。
沈南卿也是冷静持剑应对,两人双剑交锋,拳掌相接均快逾电光火石。
修为平平的修士根本看不清剑招掌势,只见一片光阴轮转。
而被沈南卿紧紧护住的谢铮却能看出沈南卿的不足之处。
虽说沈南卿天赋异禀,但李玺毕竟人多势众,且作为天凤阁掌门的李玺拥有太多绝技与灵药秘宝。
面对一门之长的独门绝招与独门法器,沈南卿还是稍显乏力。
虽凭借不俗的实力与过人的天赋能应付自如,但终有不殆之时。
看着沈南卿既要招架李玺攻势,又要应对其余天凤阁弟子突如其来的袭击,谢铮眸色深深波澜顿生,他双手紧握成拳,双拳交叠猛砸在一位欲偷袭沈南卿的天凤阁弟子脖颈处,那位天凤阁弟子顿时倒地不起
众人皆惊,因为谢铮使出的拳法不是青城山派的招式,而是天煞门的七杀拳法。
谢铮虽重伤,但内力浑厚,凭借拳法也能替沈南卿扫除谢背后的臭鱼烂虾,但到底是剑修,拳仍旧没有剑顺手。
只可惜在他被擒住的那一刻,赤焰就被天凤阁的人抢走了。
谢铮暗想:也不知赤焰现在如何了……
“谢铮!接剑!”
所念即所得,谢铮猛然回首几度以为是自己的遐想。
可再熟悉不过的剑飞速向他掷来,谢铮双足轻点,纵身一跃,伸手紧握住赤焰。
握住剑身的瞬间,谢铮右手握剑柄,左手顺势拔剑鞘,见赤焰完好如初,练手一把挽了一道漂亮剑花,随即一道赤焰燎荒威震八方。
交战之中,谢铮与沈南卿相视一笑,随即双剑合璧,所向披靡,一时之间李玺连带着天凤阁落入下风。
李玺一张脸气得涨成猪肝色,他回首狠狠瞪着把剑递给谢铮的张盈心。
李玺望着张盈心手握佩剑站在天凤阁的牌匾之下的样子,恍若想起故人,倒不是张盈心那位爱他爱到不可自拔甘愿牺牲的妈,反倒是隔代瞧见了张裕合的影子。
一时之间,李玺牙根有些发酸,他微微侧身冲身后的副手使了一个颜色,然后脚尖轻点飞身后撤。
在一片茫然中,李玺副手猛然催动术法,暗紫光芒万丈瞬间席卷半个天凤阁。
除李玺与副手以及张盈心外,在场所有人都被笼罩在紫光的阴影之下。
这时所有人才后知后觉──原来除却刚刚那个小的阵法之外还有一整个更大的术法暗藏在天凤阁的地下。
地下法阵轮转,无数灵气自体内飘散而出。
其中一些灵力低微者瞬间被吸成了人干,风一吹便散成一把灰烬。
危急之秋,人人都尖叫着想要往外闯可却都无济于事。
在紫光的映衬下,李玺缓缓浮现出一个尽在掌控的笑意,他带着这抹淬毒般的笑意徐徐看向身后的张盈心。
陡然间,李玺猛然出手伸手紧紧掐住张盈心的脖颈:“不孝女!”
李玺掐住张盈心的脖颈一点点抬高,看着张盈心的脸成了紫酱之色,与其身后法阵通天的紫光融为一体,李玺冷笑道:“沦为我的养料吧!不孝女!”
话音甫落,李玺猛力一甩就要将张盈心扔入法阵之中。
千钧一发之际,一双白皙稚嫩的手紧紧握住张盈心的手,微微用巧劲将张盈心甩上身后的高台。
跌坐在高台的张盈心无助嗓子猛咳,而见此变故的李玺微一凝持,看着面前人咬牙切齿道:“李!无!恙!连你也要背叛你老子吗?!”
怒吼之下,李无恙神色微变,但很快高台之上的张盈心一跃而下挡在李无恙身前:“你算什么父亲?你为什么要生下我与李无恙,别人不清楚,你自己也不清楚吗?!”
未等李玺说话,张盈心难得一见地高声呵斥:“我们不过是你存放心魔的器皿而已!你自己修炼心术不正走火入魔!却不反思己身,只想着结婚生子,寄存心魔!我母亲何辜?!李无恙母亲何辜?!两个爱你如命的女子被你玩弄了一生!连她们的孩子也只是你得道飞升的踏脚石!”
一声声声嘶力竭的质问,让李玺与其副手都微微怔愣,以至于未曾发觉通天的紫光已然消散殆尽。
自从知道旧事的人都死得七七八八后,李玺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被人指着鼻子骂了。
李玺脸色不变,冷笑道:“她们爱我愿意为了我牺牲,那是她们自愿的!而我生你们养你们这么多年,你们替父亲分担一点心魔又有什么不应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