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约而同,两人齐齐看向身后疯疯癫癫满口胡言乱语的薛姨,眉头微锁。
梁栖月不解:“按理来说,我在云水楼时已对她读心摄魂,她想说的不想说的我们都已经知道了,没看出什么特别的。”
仔细回想薛姨说过的话,一个字眼猛地撞进沈南卿,沈南卿的瞳孔骤然紧缩:“能不能读心摄魂她早期的记忆!”
连沈南卿自己都未曾意识到自己尾音带着颤。
“要多早?”
“早到她的记忆里出现一个小男孩,那个小男孩是幼时的宋时缊。”
妥帖安置好栗子糖后,沈南卿与梁栖月双双来到薛姨面前。
赤红色的法阵将梁栖月与薛姨笼罩在期间,红光映衬在沈南卿的侧脸勾出几分不安的味道。
记忆中,薛姨随口提起的同乡二字似丝线紧紧缠绕着沈南卿的思绪,她的颞部一起一伏,深深地呼气。
可一口气还未顺下来便对上梁栖月沉重的目光。
沈南卿听见梁栖月一字一顿道:“我看见了,手上有痣的那个人带走了年幼的宋时缊……”
闻言,沈南卿与林碎如遭雷击,两人对视一眼。
隐隐约约间真相好像触手可及,众人距离真相仅有一步之遥,好似隔着一层薄如蝉翼的窗纸能隐约窥见其中的轮廓却模糊不清仍旧看不清楚。
沈南卿问:“你可知……”
都未曾等沈南卿说完话,林碎便连忙摇首:“我入门要比宋时缊晚上一些,我也不知道是谁带他入门的。”
前世沈南卿从未提宋时缊提起他的往事,现世也未曾探究过,故而沈南卿也是一头雾水,想来这种问题也只能问问景凌师尊。
思及至此,沈南卿立即密语传音给景凌师尊,却久久未曾得到回应。
倒是意外收到了张盈心的密语传音──“谢铮,有难,速来!”
浑身森可见骨的伤口被被迫浸在冷水之中,谢铮冷得抽筋,但是他咬紧牙关未发一言。
周围的池水也因为伤口的不断浸染沦为一滩血池,他后仰着脑袋才能勉强让这血水不没过口鼻。
这牢房四处密封,不见一丝光亮,谢铮也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
今夜外边似乎格外骚乱,不知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谢铮想,不会是他们来救自己了吧?
脑海中浮现这个想法的瞬间,谢铮苍白的唇角微微勾起。
但是下一瞬,谢铮却希望他们不要来,他见识过天凤阁折磨人的手段,当真是“非同凡响”……
然而“轰”一声巨响,固若金汤的牢房突然剧烈摇晃,“哗啦”一声牢房的大门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