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架在他脖颈处的巨剑却分毫微动,再一次体会到力量悬殊的陶建看向谢铮的眼神里多了分忌惮。
谢铮微抬下颌:“小姑娘道过歉了,她可以走了,你还不行!”
闻言,陶建目瞪口呆,咬牙切齿地说:“怎的,少侠莫不是要我药王府的人挨个给你道歉。”
陶建虽在笑,但是皮笑肉不笑,颧骨之下的皮肉紧绷着积蓄着无声的怒气。
谢铮只淡淡地扫视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地上的一坨垃圾:“不是给我道歉,是给被你们伤害的无辜百姓道歉,是给被你下毒的梁姑娘道歉!”
听到谢铮的话,陶建脸颊紧绷的肌肉微微抽搐,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
然而笑容还未抵达眼底,陶建便猛得抬手一扬,无数细碎的粉末散落空中直扑谢铮而去。
陶建脸上的笑意尽数褪去,掩藏在皮下的阴毒逐渐浮上水面:“道歉你奶奶,要小爷我道歉除非你跪下来叫爷爷求我 ……”
话音未落,一道凌厉冰冷的剑风席卷而来,将所有药粉全部反扑至药王宗弟子们的身上。
被呛了一大口药粉的陶建止不住的咳嗽,眨眼间,脖颈之上架了两把剑。
右侧是覆满赤焰的巨剑,左侧是寒气四溢的擎云,夹在中间的陶建是冰火两重天,左右为难。
他徐徐举起双手,脸上的阴毒狠辣一下子没了踪迹,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哭天喊地:“爷爷,奶奶,我错了!”
沈南卿冷冷地扫了陶建一眼:“给收到伤害的百姓赔偿。”
听到沈南卿发话,满头满脸药粉的陶建连连点头,立刻招呼身边的师弟们给周围的百姓们道歉赔偿。
一片喧闹声中,梁栖月的药效也退却了一些,她模糊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她想支撑着站稳身体,手却触及到一片结实的温热。
她茫然无措地回眸,看见的却是林碎的脸,惊呼一声:“怎么是你啊!?”
听见梁栖月的惊呼,林碎无奈摊手:“沈师妹去美救英雄,要不是我及时接住你,你现在就躺在地上了。”
“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啦?”
林碎摆摆手:“不用客气,梁大小姐,我是怕你倒在地上又要换衣服换一个时辰。”
梁栖月“腾”地一下站起身,双臂抱胸盯着林碎:“能等本小姐是你的荣幸好吗?!”
“啊!能有幸等我们大小姐换装,我真的太荣幸了~”
听着林碎怪声怪气的附和,梁栖月直接翻了一个白眼,快步走向沈南卿,声音闷闷的:“沈南卿你重色轻友!”
沈南卿:“啊?”
看见沈南卿诧异的神色,梁栖月委屈巴巴地说:“听说,你为了美救英雄而把我扔在地上。”
沈南卿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我发誓我没有,我用了灵气罩托住你了,你不会倒在地上的。”
不知道为什么,林碎突然觉得后背一凉,他暗暗地想:一定是昨夜把外衣脱给大小姐,所以冻着了。
许是梁栖月是集万千宠爱长大的独女,沈南卿总能感觉她对于每一个人的独占欲。
她不反感这种独占欲,反倒让她觉得心安。
她好似又再次回到小时候,她走到哪儿白嫩嫩的沈梦沅就跟到哪儿的日子了。
她轻轻替梁栖月整理乱了的衣衫,心中有无限柔情。
有一道视线一直落在她们身上,沈南卿似有所感,不动声色地寻找注视者,却意外对上了一对乌黑有神的双眼。
是刚刚的年画娃娃!那个药王宗的小姑娘!
看见沈南卿回眸,年画娃娃立刻偏开了视线,她低着头回到药王宗队伍的最末尾。
这个年画娃娃,沈南卿总感觉好似在哪里见过……
但一时半刻还真有些记不起,直到她听见陶建大喊道:“栗子糖,去酒楼订菜!”
栗子糖!
沈南卿猛得一颤,不敢置信地望向飞快跑向酒楼的身影。
原来她就是修仙界最有名的废柴——栗子糖!
怪不得沈南卿总觉得她面熟。
前世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有人存心使坏,还是她自不量力。
鼎鼎有名的修真第一废柴报名了高手云集的比武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