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眼睛一亮，落在了文乐身上：“文娘子你不是头一次吧。”

早就听容萨提起，文娘子前几年跟着进来学习过

“嗯。”

“那……”

“没有。”她回答的很快。

苏芸撇撇嘴：“哦！”

文乐：“正厅不是我这种人可以进去的，里头许多人的脸我都不认识。再说，我也不喜欢去听墙角。”

“也是。”

她一心只读圣贤书，若是与她没有帮助的事情，怕是不会花时间。

真是无趣啊！

“你年纪小，不敢如此贪玩啊。”赵娘子上完厕所回来，见她们在讨论这种话题，摇摇头，“我们这种小老百姓少听少看，总归是好的。”

“我不是想着打发时间嘛！”

“你呀。”赵娘子有点无奈。“这点倒是和南安郡主有点像。”

“南安郡主！”苏芸低喃着，突然想到什么，一下就拽住赵娘子的手臂，“娘子在公会许久，想必是知道点事情。”

“你这张嘴可真敢问啊。”

“就是聊聊人际关系有不聊什么别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听说宸王回来了。”

提到他，就连平时不爱聊闲话的文乐都凑了过来。

“真的吗？我有几次路过宸王府都没见着有开门的痕迹啊？”少琦问，“还有，不是说他一直待在边疆，好端端的怎么会回来?”

“据说是遇到事情了才回来的。”

程水儿眯着眼，说：“什么事？”

“宸王的事情我要是知道，这会长还不得我来当。”

“哦！”少琦手晃着，一脸我就知道的模样，“你果然是觊觎容会长的位置。”

“你别瞎说。”赵娘子左顾右盼着，见周围没有人，又手心拍着她的脑袋，“你能不能聪明一点，我这是举个例子。”

少琦手捂着被打得部位，嘀咕着：“我才不信你不想当会长。”

“你说什么？”赵娘子盯着她。

识时务者为俊杰之少琦也，她笑着，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苏芸问：“这又是哪家的？”

“哎哟，你连这都不晓得。”程水儿一脸嫌弃，“你是很有必要去巷子口跟大娘们聊聊天，补充补充点知识。”

她有点委屈：“我不是这里人嘛。”

“你……”

文乐打断她们，说道：“宸王是当今陛下的二皇子，她的生母早逝，很小的时候就过继到皇后娘娘的膝下。”

“他长相貌美，能力出众，在弱冠时间已经立下赫赫战功，成为镇守一方的将军，据说殿下都想过废储，立他为太子。”

“可他性格古怪，除了各位几人，几乎不与人交谈，甚至在朝堂上说皇位这把椅子虚伪，恶心，他这一生都不会踏上，还说他行军打仗是心中有暴怒因子，必须杀几个人来平静平静。”

“真是大胆啊，跟他倒是……”

等等。

这故事……

二公子，生母早逝，嫡母养大，从军习武……

不会……

她蹙起眉头。

“什么？”苏芸说的太小声，文乐没有听清楚。

“没有，我随口乱说的。”她笑笑，立马往下接话，“他这种行为就没有被……”

文乐也没有太在意她刚才说的，回答她：“当然有，听说差点被废除，赶出京城，后来听说长公主去求陛下，再加上那几年的军功才保下来的，但也被罚去镇守边疆了。”

“我猜如今回来是陛下原宥他了，毕竟是陛下的孩子，多多少少还是心疼的。”

苏芸压平嘴角，吐出三个字：“或许吧。”

少琦：“皇家的事再怎么样也与我们无关，听听就好了。”

“也是。”程水儿附和着，“王爷这个头衔就可以保他一辈子了，根本不用愁吃穿。”

“就算真的有什么，要担心的人还是未来的王妃，有这样一位夫君，怕是睡梦里都会惊醒。”

苏芸反驳道：“还好吧，我觉得他没有外界传的那样离谱。”

“这件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我们又为皇家做事，是通过正规渠道听来的，错不了。”

“就算是正规渠道听来的也不见得全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证明他这个人不好。”

程水儿看过去，有点不解：“你又没有见过他，老怎么维护他做什么？”

“我是论事就事。”苏芸问，“你见过他?”

“没有。”

苏芸压低声音，但言语间都是对她的不满：“既然没有见过那你就不能这样说他。”

“大伙都是这样说的，我也就是跟跟风，你冲我横什么。”

“你不要……”

赵娘子出口阻拦道：“好了，随意聊聊罢了，莫要伤了和气。”

她作为这里头最年长，也是资历最高，既然开口，大伙也会给她这个面子。

苏芸与程水儿同时看了对方一眼，又同时移开视线。

没有再继续说话。

少琦见场面有点尴尬，随意找几个话题，疯狂暖场。

二人也不是小孩子，不会在她们给的台阶上故意摆脸色，顺着往下走，很快就又恢复了。

一刻钟后，一位手举拂尘的小太监对着苏芸行礼：“苏娘子好。”

苏芸点点头，问：“你好，请问是要何事？”

“陛下有请，劳烦苏娘子随着小人走一趟。”

少琦一脸担心：“什么？陛下好端端的怎么要见你。”

“我从没有听过这种事情，那倒是坤宁宫……”很快她又否认了，“不对，娘娘没有怪罪你，到底是怎么了?”

“苏芸姐，你……”少琦手搭在她的手臂上，她能感觉手心一直再冒汗。

苏芸拍着她的手背：“没事，我去看看，很快就回来。”

转头对他说：“劳烦公公带路。”

太监微微侧身：“苏娘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