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顶着鸡窝头说这句话,看得时章是又心疼又好笑。
“那你梦见什么了?”
“梦见你被人分尸了。”
简从宛如此的直言不讳令时章接下来想说的话都哽住,他无奈地问:“所以你才扒我衣服看我有没有被分尸?”
“嗯嗯。”简从宛乖乖地在时章怀里点了两下头,突然觉得他胸膛那块皮肤还挺光滑,于是不由自主地用脸在上面蹭了蹭。
她的发丝轻轻挠着时章的皮肤,惹得时章阵阵发痒。当然,不止是皮肤痒,心里更痒。
只是眼下实在不是好时候,时章只得克制住内心最原始的冲动,将自己的衣领拉拢。
简从宛靠着他,听着他有节奏的心跳,慢慢从刚才那个噩梦之中缓和过来。
“阿宛,白日里的事,你莫要生我的气。”时章觉得还是有必要跟她解释一下:“裴思故跟我说,他比我先要认识你,比我先要喜欢上你。我一时气急,才……”
他话还没说完,便听到怀中的女子咯咯笑了起来。
第一次情窦初开的男子并不明白为何怀中的女子要笑,他不明白其中所含的情绪,还以为是自己说了什么可笑的话。
直到简从宛从他怀里探出头来,见到他一脸迷茫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时章,你知不知道,你这叫吃醋。”
很显然,时章并不能理解这个词。
“就是呢,你看到我跟别的男子亲近,会嫉妒,会不满。”
原来是这样,时章明白了,他伸手抱着简从宛坐到自己的腿上,将下巴搁到她的头顶,闷声道:“我是吃醋了。”
她就知道,简从宛嘴角勾起一抹笑,坏心眼儿地说:“可是我长那么好看,从小到大喜欢我的十根手指头都数不清了,一个裴思故你就这样,那往后该如何是好啊。”
时章抱着简从宛的手不自觉收紧,想到那样的场景就不能接受:“阿宛,让他们离你远些,我不能保证不会杀了他们。”
啧,怎么嘴里一天就是杀杀杀。
简从宛打了下时章的手背,认真道:“你从前可是修的不杀生的须臾道,怎么如今嘴里尽是喊打喊杀的。”
时章轻挑起简从宛一根如葱白似的手指,于手间把玩:“阿宛,这才是我的本性。”
从出生便没有父母,在人间被人当畜生般欺凌百年,后又上了不周山,忍辱负重这么多年。
他若是个善人,恐怕早就不知道死在了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你讨厌这样的我吗?”时章放下勾着简从宛的手指,转而挑起她的下巴,令她直视着自己。
简从宛浅浅一笑,扬起头落下一吻在他的下巴上,两人的呼吸交叠,时章听到了这世间最美的情话。
“时章,我喜欢你,所以你无论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
这么多年,时章一直是独自一人,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真的会有一个人无条件地站在他身边。
他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他要她,现在就要她。不要等什么将来,不要等什么以后。
旁边就是柔软的床榻,时章稍稍往旁边一歪,简从宛就被他带着陷进了柔软厚实的被窝之中。
只穿着寝衣的两人四目相对,终于,时章再也忍不住,俯身而上,在简从宛的腮边落下一吻。
简从宛被他的一吻亲歪了头,嘴里嘤咛一声,抬起一只腿轻轻勾上了他的腰。
这无异给了时章可以继续的信号,于是他的吻渐渐从腮边,再到嘴角,最后落到殷红的嘴唇。
时章的动作很慢,每一步都像在细嗅品味,身下之人仿若珍馐,她的每一寸皮肤于他而言都是致命的吸引。
他的手从简从宛的面庞缓缓向下,抵达她的锁骨,然后是傲人的沟渠,不盈一握的细腰,最后落到了禁忌的边界。
身下的简从宛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挑逗,她的腿早已经无力地滑落,整个人软绵绵地像是一滩水一般陷进了被褥里。
时章见不得简从宛这副勾人难耐的表情,他轻松将简从宛调了个个儿,让其背对着自己。
大掌落在她的衣襟,白色寝衣慢慢滑下。
光洁的后背顷刻间展露在他眼前,他从未想过是如此美丽的一番景象,他痴痴地望着。
直到,有什么东西从鼻子里滑下,一滴一滴,砸在简从宛的腰窝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