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推开了梅嬷嬷递上前的药，“祈儿，去找顾相！记住了！”老夫人猛地握紧他的手叮嘱到。“……我要去找乖乖了，她一个人走会害怕的”说罢她缓缓闭上了眼睛，安详地离开了。

周璟祈从沈府出来，扭头看向一夜萧条的沈府，回想祖母方许对他说的话，为什么要我去找顾淮北呢？那不成他知道些什么？他急忙离开，朝丞相府行去。

“主子，荣康王来了”

顾淮北点了点头，从书房来到前厅。宁清玉看着突然到访的周璟祈微微一惊，他…怎么会来找顾淮北？

“荣康王找臣有何事？”

“沈家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周璟祈也不跟他绕弯子。

“沈家意图造反，已经伏诛。景将军将其歼灭，现被封了护国将军，陛下不是刚刚昭告天下吗？”

“可沈家为何要造反？”周璟祈反问他。

沈家世代忠良，战功无数，当今皇后也亦是沈家人。要钱有钱，要权有权，权重位高，有什么理由造反呢？不过是树大招风，惹贼人嫉妒罢了。

“荣康王想知道什么？”顾淮北隐去眼底翻涌的戾气，淡淡地开口问道。

“真相”

顾淮北让泽漆将他现能搜集到的证据都呈给周璟祈，虽是零零碎碎的，但也不难看出谋划之久，涉人之众。

“景…家！”周璟祈咬牙切齿地吐出，他强忍住将手中东西摔置地上的冲动。他冷静下来，询问道：“父皇…他可知此事？”

“陛下知晓，可朝中只一元武将”顾淮北知道他心里想问的是什么。

周璟祈气的双目通红，却无计可施，“这怎么办才好……”

“我同陛下做了个约定，五年时间，不惜一切代价收集证据，还沈家一个清白。这五年，且让景家得意得意吧”

周璟祈盯着他看了片刻，突然认真地说：“你心悦昭清”宁清玉的心被他的话轻轻锤了一下，她猛地看向顾淮北。

“荣康王，我若是心悦，便是徇私了”顾淮北没有否定，只是提醒他。

“有任何需要，派人拿着令牌来府上找我”周璟祈将令牌扔到他怀里，带着人离开了。

沈家覆灭，京城就是景家一家独大，一时间墙头草随风而动。若不是顾淮北在朝中制衡，恐怕这大徽的天下都要改了姓。

这五年里，顾淮北明面上做尽奸臣之事，凡是景平兆和景泽沉提出的，无论好坏，他通通反对，甚至毫不遮掩地给他们使绊子。景家父子在他身上栽了不少跟头，却又奈何不了他，朝堂也因此分成三派。朝中德高望重的一些大臣自持清流，不参与他们之间的纠纷。

时间一晃眼，五年就过去了。

“该收网了”

周璟祈目光灼灼地瞧着顾淮北手上那最后一份至关重要的证据，周璟澈激动地差些落下泪。

这些年，顾淮北在明面上吸引景家父子的注意，周璟祈暗地里在搜集沈家无罪的证据。周璟澈被顾淮北推到了正三品骠骑将军的位置上，手中掌了不少的军权。

“让雲铮带着这些证据去面见皇帝”

大徽昌德十七年，沈家沉冤昭雪，重召返京。

“这大雪已经下了一天一夜了”周璟澈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纷飞的雪花，不由地喃喃道：“是小表姐和舅父他们在天上看到了…对吗？”

周璟祈和顾淮北沉默地饮着茶，目光却不自主地望向窗外。

“皇兄和我一同向父皇请奏，予以昭清和景泽沉和离。父皇已经恩准了”周璟祈收回目光，看向对面的顾淮北。瞧他仍是波澜不惊的模样，周璟祈接着说：“我还听父皇提起一些事，他说，当初昭清未婚嫁时，他曾属意的侄女婿，是你！”

宁清玉瞧见顾淮北听见此话停顿了一下，一滴泪滴落在她手背，是我识人不清，错过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