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才分别一晚上怎么可能这么夸张,沈长乐原本还想拍开贺泽的手,可听到后面他说的话,心瞬间软了,于是也由着对方抱,轻声安抚:“抱歉,早知我跟着宋言去宋府歇一晚了。”
话才刚落下,腰上箍着的双手立马紧了起来,贺泽抬头:“我随便说说,没什么的,你男人我身体壮得很,就一晚上没事。”
开玩笑,他可是一直知道宋言对自己媳妇儿霸道占有欲强得很,更可况还有个他哥虎视眈眈……
沈长乐最不喜贺泽这样粗俗的用词,不禁用了几分力挣开,眉头也微蹙起:“别油嘴滑舌了,快做饭吧,待会儿他们都起了。”
贺泽也知道轻重缓急,但还是抱着沈长乐亲了好几口才放人,随后一擦嘴,行云流水般动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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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酒楼已经开张三天,却一下子犹如一颗炮弹般平地炸起惊云。
尤其是对于周家来说。
一个小镇按理说不用多么重视,但清河镇地靠河港,青州一带多靠船只水运出行,港口的位置就愈发重要,临近的城镇也十分繁华,比得上内陆一个县。
清河镇大大小小开了很多家食肆酒楼,多是周家掌握,更可况还有大小粮铺,赚得就更是盆满钵满。
毕竟人以食为天,百姓活一天,就不能一天不吃五谷。
以往品香苑凭借良好的地域位置,在州府上也是有一定名号,只是这些,统统在福泰酒楼开起后荡然无存。
原因无他,福泰酒楼能一瞬间夺走品香苑“清河镇第一酒楼”的名号,就是因它足够好吃!
要说一家酒楼能开起来,那不可能没有一道好吃的菜,至于其他的,马马虎虎过得去就行了。可福泰酒楼不这样,那是一道比一道好吃啊!更关键的是,只要你说出食材,里面的厨子就能做出一整桌出来,道道做法不重样。
有许多人被这豪气万千的说法镇住了,又纷纷不服气,慕名前来,结果一来就震惊了,全鱼宴、全肉宴都很常见,见到满桌五花八门的白菜时才是真的折服。
那道“百财宴”一出来,福泰酒楼的名头算是一下子打响了,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都想亲眼瞧瞧是不是一桌菜真的由一种食材做的。
不过这就苦了贺泽,他当时也就是随口一说,哪知道对方真的当真了,后面还火了,连州府的好些老爷都赶了过来,点名要吃上这么一桌。
后来贺泽实在吃不消,开始规定一天只接待五桌,哪想到生意更加好,好多人遣了随从来酒楼里预订,单子都排到一两个月以后了。
白天面对那些来预订的随从时,贺泽表现得一本正经,严肃又靠谱,到了晚上歇在后院里,脸上的笑就憋不住,抱着算盘拨来拨去,噼里啪啦吵人得很。
沈长乐却没笑他,两人刚来这世界时过了一段苦日子,要不是李木匠一家和老樵夫的帮扶,都快挺不过来了,现在想起一开始揭不开锅的时日,真是恍如隔世。
“快别算了,你明天还要早起,得早点睡了。”
贺泽没抬头:“哦哦,马上。”过了一会儿他道,“长乐你先睡吧,还有几张单子没算上。”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贺泽还没反应过来,算盘就被拿走了,他愣愣抬头,沈长乐站着比他高上一截,冷下脸面无表情看着人时,更让人心慌。
于是贺泽连忙站起身,捧着沈长乐的手哄道:“我错了我错了,走,咱们这就歇息。”
沈长乐没动,双腿僵在原地:“你是不是忘了明天要干什么?”
这几天贺泽是真的忙得头昏脑胀脚不沾地的,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不过他不敢惹沈长乐生气,含糊道:“我知道……你不是说太晚了吗,那咱们到床上去?”他又开始不正经起来,牵着沈长乐的手也开始不老实。
沈长乐一下子气消了,顺着力道往前:“明天是大姐摊子开张的日子,你身为前摊主,不得去帮衬帮衬?”
这样一说贺泽瞬间想起了,两人已经洗漱好,沈长乐还用热水泡了个热水澡,浑身热热烫烫的,抱起来舒服得很,脱了衣衫吹熄蜡烛,躺进温暖的被窝时,贺泽才觉得一天的疲惫如洪水般倾倒过来,他把人搂得很紧,迷迷糊糊道:“那你明天叫我……”
话还没说完,眼睛已经闭上开始打起轻轻的呼了,沈长乐挣扎着想翻个身面对贺泽,奈何这人睡着了手上的劲儿却一点没收,沈长乐动弹不得,最后只能无奈放弃。
他轻轻把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拢得更紧,也闭上眼陷入睡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