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的双方各打两大板的方法,在魂狱里随处可见,通常恐吓一下就完了,不会真的对这些狱中罪犯上心。
小白很快解决完这件事,他又在这间囚室内转了转,看到狗蛋已经吃下了药,又回头看了一眼林介舟,心生惭愧,觉得自己托林介舟办事,却不能明面上的其他事情上偏袒林介舟,多少有些不厚道。
他心中过意不去,临走时往林介舟所待的囚室内丢了几瓶药物,忽然见白色的身影往前一扑。
林介舟抬起利爪拨弄这些药物,但没有接纳这些补偿,她妖异的瞳孔仿佛能看穿人心中的所想,薄唇微启,“小白,我不为难你,可是一码归一码,我来之前陟岵寺说要彻查地府事务走漏的事,你们这边有什么动作吗?”
小白不得不停下脚步:“差不多了,我大概知道是哪个人散的消息,可是这事是老黑主管,估计又是批评一下以表惩戒。”
“不行,这是大事。”林介舟不动神色地提醒道。
白无常心里一沉,盯着白狐狸舔毛的悠然姿态,这才感到肠子都悔青了,觉得自己给自己找了个祖宗,这么会看透人心和拿捏人性。
“行。”小白明白了,当着林介舟的面打了一通电话,给老黑认真地坦白说陟岵寺要彻查这事,地府这边也要拿出态度来。
迎着林介舟充满算计的精明目光,小白觉得自己真是压力山大,打完这通电话后,他就离开了魂狱。
出了压抑的魂狱后,小白又在地府拨通了号码,“喂,临泽,你的那个远方亲戚家的小孩现在伤势稳定,我托人照顾他了。”
“是谁在照顾他?”临泽好奇地问,“我能知道对方的名字吗,这个人在魂狱里还能不私吞药物,还这么好心地帮忙照顾人,真是个难得一见的好人。”
“这你不用知道,我们回头见。”小白知道临泽和她的搭档张哲与林介舟不对付,遂将这件事隐瞒了。
临泽结束通话,连忙紧急联系上另一个人,她的搭档。
冥冥中,她觉得比赛时林介舟是魂狱里的罪犯的消息就是张哲散出去,这事在大乘传武会的网络论坛上炸开了锅,动辄就被拉出来讨论一番,甚至上升到对地府工作的不信任。
拨通电话后,临泽立刻逼问张哲,“林介舟来寺里的事只有你我和老黑知道……林介舟是魂狱里的罪犯的消息是你散的吧。”
“她是从我们地府出的魂狱罪犯,万一伤到其他人,为非作歹怎么办?”张哲不以为然道,“但消息真不是我散的。”
他继续说道:“再说这不是好事吗?呵呵,你怎么还为她说话,莫非你也对魂狱中人产生了怜悯,我跟你说,魂狱中的人没有最糟,只有更糟。”张哲懒洋洋地回答道。
临泽觉得真无语,她反驳道:“能放进魂狱里的罪犯就是还有救的,还没完全丧失人权,甚至里面其实还关着只僭越神明的犟种,人其实什么都没干呢,我听说林介舟就属于这类,吓死我了,幸好不是你说出去的!”
临泽对搭档感到不满,很快挂断了通话。
张哲这才感到大吃一惊,知道自己冤枉了林介舟,但老黑已经打了一通电话过来,“陟岵寺那边要彻查,我也不能再拦着,明天以后你呆的庙里不许用走阴的人,你前几天搭档的一个走阴差的人已经被剥夺差事了,就是他不懂事乱说话传出去的,走阴之人不属地府内,但也要以此为戒,你回去以后也要告诫庙里的人不知内情别瞎说。”
张哲缓缓放下手机,庙里知道林介舟是罪犯的事是他带头讨论的,幸好他只是心有不满,但没有真的不顾工作,他也觉得最近真神奇,感觉这地府的天怕是要变了。
外界的风雨暂时没有波及到魂狱中,这里面该是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到处都是气喘吁吁,满腹怨言的罪人。
小白离开后,林介舟再也接受不到外界的讯息,她一边提防着萧河,一边翻动着手头上的两本经书,绞尽脑汁想要恢复人身。
可是炼了两页《大乘佛经》后,她的妖身反而再次缩小了一点,修为也从筑基期掉到了炼气期,她差点气得吐出一口老血来。
在焦灼中,她慢慢强迫自己平复心绪,告诫自己是只妖,强修人类的术法一定会有些差错。
向内视察中,她看到腹中多了一个小小的丹田,好啊,她散掉的修为都用来结妖丹了,不对,还多了一点东西,她能感到体内有两股相似又不同的回路。
《根骨经》乃是道教产物,而《大乘佛经》是佛教经书,她佛道双修,从此以后拥有了两个炼气期。
林介舟暗喜,觉得自己才不是师傅口中没用的废物,她甚至把妖丹修回来了。
可是,她冥冥中觉得不对劲,为什么地府这么特别,不对,是魂狱。
林介舟能感到魂狱中充斥着极其充沛的灵气,忽略掉它的创立性质,这里完全比得上她之前待过的数一数二的洞天福地,甚至还要更好,是她见过的修炼最快的地方。
她思来想去,最后拿出小白给的银白色老年机,就这么开始搜索起“魂狱”二字了。
囚室内重新归于寂静,呆在对面囚室的男孩狗蛋吓得大气不敢出,和自己的室友张晓燕对上视线,都既恐惧又敬畏地盯住林介舟的一举一动,心叹她的认真与努力。
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在认真地翻阅经书,加紧修炼。
只有萧河看清楚了林介舟在干什么,他看到林介舟在自己的经书里夹了个小小的手机,正在努力用爪子摆弄,就这么当着他的面玩起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