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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眼神不算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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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骗你,我发誓”霍文蔚真挚的眼神看得凌子谦不由咽下一口唾沫,生怕三言两语就这样订下契约,自己连忙起身,不敢再躺在霍文蔚怀里。

“公子,济州到了”马车外的侍卫说着,霍文蔚率先掀起车帘,看见外面人来人往的街道,先下马车,扶住再下马车的凌子谦。

凌子谦站在地面上,还没有打量几眼周围,不少人就刻意从凌子谦面前路过,霍文蔚站在旁边轻声说:“我就说你好看,你还不信”

“好看又没用,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凌子谦无奈地说着,霍文蔚自然地拉着凌子谦的手掌,反驳刚刚的话,说:“有用,比如每次你去买糕点,老板起码多给你一块,我就没有这个待遇”

“我们去尝尝济州有名的菜,在前面不远”霍文蔚慢慢走着,凌子谦眼尖地看见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出来的人却是眼熟的齐不周。

“小二,烝鸭宝还有吗?”霍文蔚站在门口询问店小二,店小二先是不耐烦地想回应,看见凌子谦和霍文蔚之后,口气缓和下来,说:“客官怕是外地来的,烝鸭宝是我们店的整店之宝,只能提前预约,今日怕是没有”

“好巧,之前我们有过一面之缘”齐不周刚刚跨进店门,就听见这一段对话,抬头看向来者,这不就是自己想搭话的人吗?

“在下齐不周,如果不嫌弃,我们可以一起尝尝烝鸭宝,如何?”齐不周的姿态放得足够低,凌子谦对于这种态度甚至有些不舒服,霍文蔚先是打量一眼,也想拒绝掉。

“我之前路过,看见这位兄弟身上有一把短刀,做工和造型都很独特,家父对于这种武器格外喜爱,这才想跟诸位搭话,不如我们边吃边谈”齐不周这一番有水平的话,让霍文蔚眼睛露出赞许,不愧是生意人,凌子谦率先一步走出来,直接行礼说:“谢齐公子”

于是,三个人上到两楼包间,随着一道道美食上到桌面上,声名大噪的烝鸭宝作为压轴出来,他的独特之处就是用鸭作为容器,里面有整只鸡,而鸡身里面有整只鸽子,汤成最纯粹的茶色,不带有腥味,房间里面满是香味。

“还不知道诸位的尊姓大名”齐不周亲手给他们倒茶,凌子谦直接说:“免尊姓林,木字林,名千”

“免尊姓霍,名钦”霍文蔚不喜欢眼前的齐不周,他浑身散发着精明味,以及齐不周看凌子谦的眼神格外留恋,只是怕来抢人。

“幸会,林兄,霍兄”齐不周行礼抱拳,心里难免失望,南荣才是皇族姓,但行走江湖怎么可能说实话,想到这里就觉得自然。

一顿饭下来,聊过腰间那把造型独特的短刀,和天下民生,齐不周对凌子谦庞大的知识储备惊讶,而霍文蔚在武器和功夫见解也是前所未见,这坚定了齐不周跟他们一路的决心。

“林兄,霍兄,南下的路我比较熟,不如我带两位转转,不瞒你们,我这次南下做生意,身上带着东西,也是信得过两位,想借着你们的保护南下,不知道行不行”齐不周在酒桌上的交谈,已经让凌子谦对于眼前这个人有了认识,说话做事熟练,圆滑但不会让人反感,这是老江湖的表现。

霍文蔚也感受到这个人多年的行走江湖的气息,对视一眼凌子谦眼中,读懂意思,笑着说:“齐兄别嫌弃我们才是,结伴而行也好”

齐不周结伴而行之后,在道路规划上,的确省下大部分时间,美食上,当地特色和著名景观,他们更是一个不落地看完,一路到泽南州。

“林兄,你看那边的山,秋日里,可以看见全山的树叶变红,比黄昏的红色还艳上几分”齐不周滔滔不绝地对着凌子谦指着远处的山,霍文蔚牵住凌子谦的手,也看过去,相处的二个月里面,齐不周早就看出来霍文蔚的小心思。

“你喜欢林兄?”齐不周在某天询问霍文蔚,霍文蔚没有反驳,直接点头,齐不周嘴中低声嘀咕:“难怪你第一次见我那么有敌意”

“是你太明显了”霍文蔚回应道,齐不周笑着看着霍文蔚说:“霍兄,天地良心,我不喜欢林兄”

“我知道,要不然,你留不到现在”霍文蔚烧着热水,没有在意齐不周后背升起寒意,齐不周见识过霍文蔚出手的样子,刀光剑影中找寻不到霍文蔚的位置,再看见那个人已经死亡,鲜血沾染上的霍文蔚宛如一尊不动的雕塑,眼神犀利带着锋芒,不寒而栗。

齐不周走在前面,带着他们带来造型气派的府门前,元京的府邸凌子谦和霍文蔚并未少见,只是不同于元京的大气简洁,眼前的府邸雕梁画栋,每一处细节在视觉上可以是享受,阳光照耀的齐府匾额,高悬于门口,齐不周先一步,连忙说:“林兄和霍兄莫嫌弃,这是我府上,暂时住着”

“齐公子府上气派”凌子谦看完夸赞完,眼神平静地讲道,这些只是不同于元京,到底是见过的,霍文蔚脸上也是平静如水,齐不周最初的想法是通过他们搭线认识皇族,现如今这些想法已经被丢弃,第六感告诉他,这两位的身份肯定不低。

初入府,院子里面的精致景致,可称得上一步一景,在景观上是下足功夫,进到内屋,座椅是昂珍贵的木料,凌子谦看见之后,心里难免一惊,如果眼光不够的人来看,只怕这些都会忽视掉。

齐不周安排好院子之后,被身边小厮匆忙喊出去,临走时还不忘递给霍文蔚一个我懂的眼神,霍文蔚心领神会地笑起来。

霍文蔚推开窗户,看见外面种植的树木,最后还是默默关好,以免招虫。

“文蔚,怎么了?”凌子谦走近霍文蔚的身边,霍文蔚坐着抱着凌子谦的腰间,细细闻着凌子谦身上独特的香味,真是让人安心。

晚上,虫鸣声不断响起,凌子谦一直没有安静睡着,左右翻身,霍文蔚躺在凌子谦身边,慢慢轻拍凌子谦的肩头,有节奏的拍动,像是哄孩童入睡,最后,听见凌子谦平稳的呼吸声,才安心地收回手掌。

霍文蔚早上哄醒凌子谦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平常的喊叫是不管用,只能霍文蔚抱起凌子谦倚靠在身上,拿茶杯一点点喂热水,凌子谦慢慢就自己抱着热水喝起来,才算彻底清醒。

又一个月之后,元京政变,皇帝驾崩,凌子谦紧蹙眉头,霍文蔚直接先去请辞齐不周,齐不周知道这件事情,话都没说几句,连忙嘱咐人备车,喊来人亲自带路,看着凌子谦和霍文蔚离开。

“兄长不知道怎么样了?”凌子谦担忧看着窗外,他们走时是初夏,现在已经入秋,外面凛冽的风不断吹动马车。

霍文蔚主动握住凌藏子谦的手掌,轻声说:“放心,不会有事”

元京政变,皇帝驾崩,惊动本来在封地的南荣娘子也赶向元京,一个月之后,凌子谦和霍文蔚出现在元京。

凌子谦和霍文蔚先回安宁侯府,管家看见凌子谦之后,先是一喜,连忙对着凌子谦小声说:“夫人因为先帝驾崩,已经伤心许久,怕是暂时不能见二公子了”

“兄长呢?”凌子谦着急地询问,管家更是语言模糊,只是说在皇宫,再问就是不知情。

皇帝驾崩,在凌子谦和霍文蔚赶回来的一个月中,仪式已经走完,凌子谦直接出府,到凌藏府上,霍文蔚这次没有陪同,独自回去收拾东西。

凌藏回到府中,听闻凌子谦回来,匆匆换上衣服就去见凌子谦,激动地抱住凌子谦,半天才说出话:“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兄长,阿娘这次好难过”凌藏眼角含泪,听见这句话,手掌不由握紧,眼眸低下,轻声说:“阿娘兄长离世,阿娘的确难过,要好好休养一阵子才行”

“兄长,是越王殿下做皇帝吗?”凌子谦抬头询问道,一路来到元京,他们听到太多的江湖传言,说是“越王南荣华亲手将先帝逼死”还有说是“皇帝要把越王逼死,越王被迫政变”。

民间的传言大多荒唐,凌子谦看着面前的凌藏,作为亲历者,这一个月想必过得相当辛苦,听见凌藏说:“是,登基之后,阿娘要回封地,你是跟阿娘回封地,还是留在元京?”

“兄长,阿娘在怪越王吗?”凌子谦脑子聪明,总能一眼看透本质,凌藏面对这么聪明的弟弟,也轻叹一口气,说:“你猜得没错”

凌藏亲眼看见,他的母亲南荣娘子,那般模样——头上没有往日复杂头饰,只有两根银簪,和几朵白花,脸上的表情是妆容都遮盖不住的憔悴,双眼通红。

南荣娘子站在南荣华面前,口气带着哀伤,轻声说:“华儿,本宫并不是完全不知道当天的事情”

讲到这里,南荣娘子看着南荣华的眼神,像是死水的寂静说道:“于公,本宫知道皇兄这些年干的荒唐事,你们杀死他,本宫无话可说,于私,他是本宫的兄长,唯一的血缘至亲,之后,本宫会退回封地,不再踏入元京,我们不再相见,保留最后的体面”

说完,南荣娘子整个人虚脱厉害,安宁侯直接抱起南荣娘子就走出大殿,没有人阻拦,只有南荣华看着远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而凌藏看向南荣华的眼神,里面是心疼,又望向南荣娘子离开的方向,是痛苦的挣扎,南荣华终究还是自己扛下罪名,没有人为他分担,大殿上没有人敢说话,都在急匆匆找事情做。

“凌千,你怎么猜测出来的?”凌藏不解地看着凌子谦,凌子谦直接解释:“越王殿下跟阿娘不熟,但是先帝跟阿娘感情很好,而且大殿上的事情,在外面已经有捕风捉影的存在”

凌藏听完这些,深深叹一口气,如果不是政变得到的这个位置,不至于变成这样,南荣华身边已经不再有谁存在,站在高处的俯视,即纵观全局,也身处世外,终究不再有融入的机会。

凌藏看着凌子谦,坐在饭桌上,为凌子谦夹起菜,询问:“在外面玩得还好吗?”

“挺好的,认识好几个人……”凌子谦慢慢讲述着,凌藏笑着眼前的凌子谦,眼中的温和是最突出。

凌藏没有犹豫地保护凌千,心底有太多无法诉说的感情,百感交集,百般无奈。

这一夜,凌子谦在凌藏府中睡下,没有夏季虫鸣声,适合的温度盖紧的被褥,提供了物资上的安全感,凌子谦没有意外地得到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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