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不必担心,弈不会因为女郎的拒绝就将女郎揭发。只是弈希望待弈起事后能得到女郎的帮助,相对应的,弈也会将在京城内的暗线交给女郎,待女郎归京后就可同他们联系。”刘弈在一边唱红脸。
李秋实沉思一会儿,才给出回答:“待郎君有一定基业后,英娘会协助郎君。只是如今非轻举妄动之时,还望郎君等待时机。”
“这是自然。”刘弈满意地笑了。
商谈完毕,李秋实走出首领院子时看到了等在一边的罗璋。看到李秋实出来,他立刻迎上前来。
“魏英女士,久闻大名,当初要不是刘弈冲冠一怒举报亲父,我还不至于千里迢迢跑来蜀地呢。”他虽向李秋实伸出手,但这般咬牙切齿,一听就是当初没少遭罪。
“幸会,罗先生,也幸亏当初他举报了他父亲,我们才能在周衍登极后少一个强大又无耻的御史大夫,您说是吗?”李秋实回握住手,和对方一同用力抓紧,松开后两人手上都有明显的痕迹。
“我以为魏女士既然知道任务内容,就应该同意对刘弈的支持,但是似乎魏女士现在更像一个纯粹的眼中只有利益的商人?”
罗璋的语气着实算不上好,李秋实也反唇相讥:“罗先生大概不知道,我的故乡有句俗语,叫好钢要用在刀刃上,我们商人的援助也是一样的,用在关键时刻才能发挥最好的效用。”
见项华走过来,二人停止了交谈,罗璋留下一句“请代我向邓先生问好”后转身离开。项华走到李秋实面前,说道:“女郎,您和您家人的离开我们已准备好,可以随时出发。只是为瞒过稽查台,要委屈女郎一家只能带少量银钱和只能到蜀地的干粮了。”
“无妨。所以为什么在稽查台查到你们之后官府没有攻打你们呢?”李秋实疑惑。
项华笑着道:“他们以为我们寨子的首领是罗璋,他给够当地官员钱了,我们平时又只劫富商,官府自然就没人追究了。”
当天傍晚,魏家人坐在牛车上,在又蒙上面的项华的“押送”下离开大寨。牛车继续不紧不慢地走,一行人在吃够了粗麦饼子后终于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原来阿母在蜀地真有亲人啊!”魏闵兴奋地看向魏母。
“兄长前些年便带着阿母来蜀地经商,此后一直在此居住。”想到久未见面的亲人,魏母的脸上也多了期待。
一行人到达阿舅家,一个中年男子扶着一个老太太,背后站着一个中年女子和三个年轻男女,早已等候在门外。看到这群人,魏母快步走上前,涕泪连连。
“阿母!阿兄!”
老太太也抱住魏母,随后中年男人带领一行人进了家门。
“夫人,女郎,门外有人自称是郡守派来的,要给夫人一家送压惊钱。”第二天刚吃过早食,子竹就前来禀报。
“请他进来。”母女二人整理好衣饰后前往正堂,果真看到一个小吏,手里拿着一个钱袋。看到二人,他脸上堆着笑,向二人打招呼:“见过二位女郎。我们郡守派我给二位送上些薄礼,是给二位一家入蜀之行的压惊钱。郡守希望二位和您家的小公子以及仆从不要说一些对大家都不利的话。”
李秋实心中嗤笑,接过钱袋,放在手中颠了颠——还挺沉,钱不少。遂点头答应。
小吏见成功封口,喜笑颜开着离开,李秋实转头看向欲言又止的魏母:“阿母,有这些钱,您和闵哥儿也可以在这里买个宅子了,”见魏母面有不忿,李秋实揽住魏母的手臂,轻轻摇晃,“阿母,反正我们也不可能举报那个大寨,这郡守给的封口费就是天降馅饼,不要白不要嘛。”
魏母敛去不忿,笑着揉了揉李秋实的头。
“你啊,有时候还是和小孩子似的。”
“有阿母在,我就是小孩子嘛。”李秋实笑嘻嘻地回应。
一家人迅速买好宅子并搬家,在魏母兄长家的帮助下收拾好新家并入住。当天晚上,魏母请兄长一家用了顿大餐,算作乔迁宴,宴上众人皆吃饱喝足,兴致盎然。
休息一天后,李秋实便找上了当地的魏佳食肆分店。走进食肆内,蜀地的总负责人,前郎中令的长子,早已等候多时。
“见过女郎。”向李秋实见礼后,他就将食肆开店以来的经营状况详细汇报,并将此店中盈余的四分之一交给她。看着这些钱,李秋实心中颇为满意。
在蜀地待到夏天结束后,李秋实终于启程回京。此番归途没有再遇到意外,顺顺当当地回到了京城,只是京城似乎比先前更加荒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