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周对于侯兆来说简直度日如年,终于熬到了周日晚上收工。他没回家休息,而是直接去了酒吧,萨爽知道他的迫不及待,最终还是在凌晨三点的时候就提前离开了酒吧,跟侯兆一起直接回了郊区的别墅。
到家时也快五点了,管家和保姆都已经就位,侯兆交代过萨爽的作息,所以他们没有多打扰,提前铺好了床,让俩人安静地睡了一上午。
起床时已经到了午饭时间,这会儿清醒了,早上睡前那点儿没被勾起来的情绪倒是重新涌上心头。主卧卫生间里整套全新的护肤品和化妆品,几乎是照搬了自己家里的梳妆台和洗漱台,甚至连摆放的顺序和位置都还原了。
侯兆敲门,在得到允许之后才走进卫生间,他从身后环住萨爽,垂头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问:“看你进来半天都没动静,怎么了?是哪里不对吗?”
“是太贴心了。”萨爽侧头在侯兆的耳朵上吻了一下,“其实这些东西我都随便放的,没有什么固定的顺序,反正我认识,知道用哪个就行。”
“说是随便放,可每次我去你家都是差不多这样的摆放,还是有规律的。第一次在我家,你已经很照顾我了,如果这些事我再做不好,那也太对不起你了。”侯兆蹭着萨爽,“我把隔壁家的保姆借来做早午饭了,想让你尝尝我小时候吃的味道。”
“水波蛋?”
“对。”侯兆回答,“我有一段时间每天都在隔壁吃饭,所以他们家保姆对我的口味也很了解。长身体的时候我一天早上能吃四个鸡蛋,后来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想给他们家交饭钱,叔叔阿姨是真跟我生气了,就差连人带钱给我扔出门了。”
“那你也得有点儿表示吧?”
“肯定有。不过就不是我来操作的。”侯兆说,“一诺家里有个管家公司,现在侯家所有的管家、保姆、司机、收纳师等等全都是那家公司出来的。后来我堂哥也注资了,现在那家公司相当于我们两家共同经营。”
“资源置换了。”
“不算置换。管家公司也是受了我的启发,毕竟用谁的都不如用自己的,这公司开来主要还是给我们两家服务,最开始人员挑选和培训都是找非常可靠的人做的,后来做大了才开始成规模给别的家庭服务。我们两家不存在什么利益置换,因为我的关系,两家现在算是朋友了。”侯兆抱着萨爽说道,“其实就算是大家族也不一定就全是利欲熏心唯利是图的,最起码我周围的这些发小儿朋友不是,家里再有钱,也都是一个鼻子一张嘴,眼睛耳朵也都长在该在的地方。”
萨爽:“是想告诉我,你们也有真情?”
“嗯。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我们做事也不全是为了钱和利益。”
“我为什么不信?”萨爽笑着说道,“我跟一诺也是朋友啊,我认识他比认识你可早多了,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现在我也知道了你是什么样的人。当然知道你们也是有心有情的。”
“是。你一向这么透彻。”侯兆在萨爽的肩头蹭了蹭,“我好喜欢姐姐啊!”
“噫呃……鸡皮疙瘩啊……!”
两个人腻了一下午,到了晚上,侯兆难得主动地拿了酒。他不喜欢酒,跟外人说的原因都是怕喝酒麻痹舌头,对工作有影响。可实际上在还没有做厨师的时候,他就已经讨厌酒了,因为他的母亲酗酒,很多次把家里弄得一团糟。
他当然知道母亲是因为生病,但年幼的他无法怪罪母亲,只能怪罪于酒精。长大之后他明白母亲是因为生病而无法自控,他也理解对母亲来说酒精是寄托和依赖,但他也无法因此就放下对酒精的抗拒。
同样都是喝酒,但萨爽是自控的。两个人聊到了这个话题,萨爽毫不避讳地说起自己的经历,她喝酒是因为失眠。年幼时内心不够强大,在惊慌中长大的那些年,到了夜深人静时,只有酒精能帮她入睡。
外面看起来风光无限的两个人,却都有在深夜无法诉说郁郁不能眠的时刻。侯兆和萨爽碰了杯,说:“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两面,你活成了我最想要的模样。”
“什么样?”
“洒脱,豁达,无所顾忌。”侯兆靠近了萨爽,“我在你身上看到了生机和力量。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被你打动了,我从没见过有人把苦情歌唱出那种无所谓的感觉。就好像抽离在故事之外,平静地讲述着本该崩溃痛苦的经历。不是没有代入,而是千帆过尽后的淡然。”
“一首歌而已。”
“跟你的人一样。痛苦的经历只会让你更坚韧,我就不行。”
“别这么说,你很好,真的很好。”
侯兆蹭到萨爽身边,紧紧抱住她:“姐姐,我想要你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