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爽用余光看见店长抱着盒子重新回到吧台里面,于是拿着酒杯往旁边走了两步,隔着吧台与侯兆和田昭泽站成了三角位置。她把酒杯放在吧台上,从店长手中接过盒子,放在稍矮一层的操作台上打开,同时看向侯兆:“我说句话行吗?”
侯兆不明所以,但看萨爽很笃定的眼神,还是点了头。
萨爽已经把盒子里的东西整理好,她又重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才看向田昭泽说:“小帅哥,问你个问题啊,你姓田,他姓侯,他爸也姓侯,你要分他家的家产,你是不是得有点儿证据啊?咱们讲道理,你没证据,这就算是打到法院去,人法官也不能判你赢,你说对吧?”
“谁告诉你我没证据的?!我就是证据!我就是我爸亲生的!”
“那你去告呗,他侯家这么大的家业,总不至于不讲理是不是?你不要脸,他们还得要名声呢。你去告嘛,是亲子鉴定也好,是自书遗嘱也罢,你告了,法官判了,我想以侯家的气度也不会赖账,你觉得呢?”萨爽说着还把那瓶很贵的酒往外又推了推。
“你……!好啊!臭|婊|子!你果然跟他是一伙的!”田昭泽挥舞起棒球棍,把酒瓶扫落在地,那球棍擦着萨爽的脸划过,让侯兆和翟迪峰接连惊呼“小心”。
“漂亮!这回够了!”随着萨爽的声音落下,三节棍的一节蓦然出现在了众人眼前,直接将田昭泽手中的棒球棍打飞。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萨爽一个飞跃,单手撑着吧台翻了出来,落地的同时,甩出的三节棍被收回,紧接着又平扫出去,毫不犹疑地绕住了田昭泽的脖子。
就在田昭泽想要挣脱的时候,萨爽快步上前,双手拽住三节棍的两端用力往下一拉,田昭泽直接跪地。萨爽松开右手,从靴子里拔出一把蝴蝶刀,蝴蝶刀在手上来回翻飞,左手则已经把三节棍收回。田昭泽跪地后因为惯性向前倾倒,萨爽直接抬起膝盖用力向上顶了一下田昭泽的下巴,与此同时,蝴蝶刀已经抵在了他的颈侧。
此时对于田昭泽来说,膝盖跪在碎玻璃上的疼痛已经可以忽略不计。刚才萨爽顶他下颌的那一下让他毫无预兆地自己咬了自己的舌头,钻心灭顶的疼痛直接让他哭了出来,而颈侧还停留着一把刀,则是让他连哭都不敢出声。
活了二十多年,他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而甚至他都不知道情势为什么急转直下,上一秒他还趾高气昂地举着棒球棍,下一秒就满眼泪水地跪在了一个女人面前。不可思议,又屈辱至极。
“我|操|你——”
在田昭泽那句脏话还没骂完的时候,萨爽抬脚就踢向了他的裆,连珠炮似的骂了出来:“还敢骂人?除了娘们就是婊子,不骂女人显不出你能耐吧?你个泌尿系统直连声带,张嘴就往下流的货!开塞露抹嘴,紫河车成精,离开下三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还自我感觉良好呢?我看你脖子上顶的这玩意儿唯一作用就是给身高加码,哦不对,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让你看起来像个人形生物。”
田昭泽因为剧痛蜷缩起来,根本无力还嘴,当然,他也还不上嘴,他那脑子根本反应不过来萨爽骂了什么。
萨爽已经没有刚才那种戏谑的态度,而是露出了狠戾的一面,她把三节棍往旁边一扔,左手揪着田昭泽的领子把他拽起来,冷声说道:“就这点儿能耐还敢在我店里闹事?告诉你,这次只是警告,下次你要是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我手里这把刀就是开了刃的了。”
田昭泽已经抖成了筛子,萨爽松了手轻轻一推,他就倒在了地上,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翟迪峰立刻上前压住他,不让他再伤人。萨爽把蝴蝶刀收回,甩了两下手,跟店长说:“报警,把采购单准备好。非法入室,故意破坏他人财物超过两万,告诉警察我们不和解。”
“好嘞姐!”店长立刻拿出手机来。
“不不不不!不报警!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田昭泽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他被翟迪峰压着不能动弹,只能在原地挣扎扑腾着。
萨爽冷笑一声,插着手说:“我眼前还没跪过这么怂的货呢。就你这德性,跪我面前都是我丢脸!小翟,给他拖一边去,看着恶心。”
负责管片的警察跟萨爽已经混得脸熟了,毕竟酒吧这地方是重点场所,负责人经营者得时常报备、接受突击检查,有时还得提供线索。再加上一年到头酒吧里难免会发生些争执,一个月见一次面已经算是少的了。警察很快出警,看了监控,听了几人的描述,然后走到萨爽面前,伸了手:“三节棍和蝴蝶刀是吧?”
“刀没开刃。”萨爽把刀交给警察,笑呵呵地说道,“我今天又没营业,他闯进我店里,是不是非法闯入?就算出了事我也是正当防卫吧?”
“别胡乱解释词条。”警察拿过那刀仔细看了看,然后又还给萨爽,“开了刃就违法了。”
“我知道。三节棍是运动器材,蝴蝶刀一旦开刃就是管制刀具,我就只在店里玩,都没拿出门。监控你也看了,他棍子都快抡我脸上了,我可不想破相啊警察叔叔。”
“别来这套。行了,我们得带他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然后带回去做笔录,店长跟着我们去做笔录吧,之后看情况再联系你。”
“谢谢警察叔叔!”萨爽把他们送出门,这才转身回来,让翟迪峰把地面清理了,自己则重新倒了两杯饮料走到了在角落里坐着的侯兆身边。